嘴上说着,郑秋森还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号码存了上去。
吃过午饭,秋森背上行装再一次出发。以往北京忙碌的生活节奏,是他麻痹自己的最佳良药,他除了工作就是学习,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可是这次不一样,他从踏上火车这一刻,似乎开始规划起了生活。
人生的色彩不只是单调的黑白灰了。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将回京后的事项一一列在上面。
按照记事本上的规划,他下了火车前往自己一个人居住的公寓。这里还是当初刚搬过来时母亲为他收拾的模样,几乎没变。
他将行李放下,仔细打量着自己公寓的每一个角角落落,第一次给自己一个当地的同事打了除工作之外的电话。
“喂?赵医生吗?我想咨询一下你附近方便一些的装饰公司,我家里有些地方需要微调一下。”
当晚,郑秋森便联系完了装饰公司,第二天一下班,他又去定制了全屋的窗帘,将原有母亲给他扯的临时窗帘全部撤换了下来。
只用了两三天,秋森的家里已经完全变了样。灰色调的沙发靠背他甚至都给换成了卡通的图案,一只大大的毛绒玩具熊安静地躺在上面,温暖而可爱。
次卧的墙壁他联系北京的同学专门找画师给画了几幅花海小镇的挂画,又让装饰公司给制作了投影孔灯,他将次卧的床品也都置办成了温暖舒适的材质和颜色。全屋窗帘也全部换成了暖色调。
他将酒柜摆满了低度数的葡萄酒,冰箱里也买了不少的健康养生食材,门口的鞋柜他取下一个隔板,方便放进高跟鞋。女士拖鞋他也重新置办了两双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郑秋森买了一些水果先去了一趟曼玲母亲的住处,他听从了弟弟秋月的建议,将自己的心迹袒露给了苏曼玲的妈妈,并且希望她能在尊重珍妮意愿的前提下帮帮自己。曼玲母亲表示,如果珍妮回来,她愿意帮忙。
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郑秋森将那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等待接起的时候他心头忐忑不已。
“你好,哪位?”一种透着知识分子特有知性气质的女性声音传来。
“您好,是刘老师吧?我是李珍妮的同学,郑秋森。”
“哦,珍妮的朋友啊。找她有什么事吗?她出门了,方便告知我吗?或者你留一个联系方式,等她回来我让她打给你。”
“刘老师,您现在说话方便吗?”郑秋森想了想,问道。
刘教授有些诧异:“哦,方便,你说。”“那个,我前段时间出急诊时将腿摔伤了,这几天一直是同事照顾我。这件事情我没敢跟家里说,怕家人担心,但是也不能一直麻烦同事。我就想到了我的老同学珍妮,我听说她正在找工作是吗?”
“你说你叫什么?”刘老师再一次问道。
“郑秋森。”
“知道了,这个是你电话吧,你把你地址也告诉我,回头我将这件事转告给珍妮。”
“好的,那麻烦刘老师了。”
告诉完地址,秋森挂了电话,此刻的他更忐忑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卑劣,用这个蹩脚的借口,也不知道珍妮会不会上当,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