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该上路了……”
司命大人堵在木华殿外,对着出来的人幽幽道。
“啧。”
罗微升烦不胜烦,却还得装傻充愣,“司命大人莫不是这些年惫懒懈怠了,都成神了怎么还会感觉到凉了暖了。”
她环望四周又道,“您看这儿,四季皆如春般和煦,哪有什么变化?”
司命饶是做好了游说的准备,此刻也被她噎住。
哽了会儿,才搬出了别的由头,“我观你面色,还是不大好,乌黑得要发紫了,还得再下去治治。”
罗微升听过紫的发黑,就是没听过黑的发紫。
那不是要好了吗?
斜睨一眼,不予回应,抬脚就要走。
今日该去看看信徒之求,处理些公务的。
“微升!”
见她实在不搭腔,司命只好明明白白说出来,“历劫之事已经推了近半月了,今日必须得——”
罗微升叫停,“敢问司命大人,自我上次回来,您可察觉到什么?”
“什,什么?”
司命上下打量一通,什么也没有啊?
“煞气!”
罗微升眉心红纹随着她提高了的音量而愈加明显。“下去一趟,不降反增,您说说,这劫还有必要历吗?”
“而且,”她没好气道,“您的精力能不放我身上吗?要不去看看秦不渡如何?”
司命大惊,“他怎么了?”
“怎么了?发癫了呗!”
说起来就很冒火,她自问那日似乎并未说什么好话,这人怎么还越来越顺杆子往上爬了?
插手她的事务一项,很是得心应手熟能生巧。
对于她的煞气一事很是上心,不是搬来司命水渊劝,就是自己日日念经一般不厌其烦地说。
这也罢了,近来还添了阴阳怪气的毛病。
两人共掌东华之域,难免有一事求两人的情况发生。
既然信徒点香来祈愿,那就得走上一趟。
前几日,一赵姓官老爷在民间的木华殿里为木阴、木阳两位神官分别烧了十万香火。
说是家宅闹鬼,以致他儿女妻妾死伤,恐有断后之可能。
罗微升一听,这可严重了。
都到了害人性命的程度了,若不出手干涉,难免愈发猖狂成为恶鬼,祸害一方。
结果下界一瞧,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没一个真鬼,全是各怀鬼胎的人。
非要拎出来个“鬼”,也只能是这位鬼喊捉鬼的赵老爷。赵府近半年来,前后死了七个孩子十个女人。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
有明面上的,就有暗地里的。
那就更不计其数了。
主要看赵老爷在外招惹的相好有多少。
打听到这儿,罗微升心里就大概有了猜测,只是还得找出背后之人才好给此事盖棺定论。
背后之人是谁?
赵夫人。
赵夫人与赵老爷乃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
家世相当,品貌相合,年岁相同。
两人也自小暗生情愫,结为连理太过正常。
不正常的是男人那颗易变的心。
听听这十七八个的女人孩子,就知道赵老爷婚后生活有多“忙碌”了。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赵夫人面对这一屋子女人孩子也没办法。
提过和离,娘家兄长嫂嫂皆是宽容疼爱她的,赵夫人不是无处可去。
但赵老爷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