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朱温杀入长安后，本想让其彻底消失于世，但为免天下人诟病，这才作罢，没想到居然让晋王钻了空子。”
长安城外，石瑶安坐于马背之上，脸色多了几分怅然，又带着几分不真切之感。
“石瑶姑娘还请放心，哪怕是将此处夷为平地，千古罪人之名，由我李嗣源背着。”
在她的身旁，李嗣源蓦然地斜视着一切。
他的身后，除了那巍峨高耸的长安城楼，还有上千未来得及撤离的晋军兵卒和众多行军器械。
与众人略有失态的神色不同，此时李嗣源的脸上，只剩下了一抹冷酷的绝情，还有一丝急切的暗喜。
这抹淡淡暗喜很快在他眼中放大，变得有些痴狂。
只需一声巨响，李星云一行，包括这掌控天下近半的诸侯们皆会一去不回。
到时候，他争夺天下的野心便会轻松实现。
“差不多了诸位，一起听个响吧。”
轻轻地扯了扯胡须，李嗣源嘴角勾起一丝蔑笑。
他抖了抖缰绳，将马匹调转了一个方向，用平生很少正视世人的目光，瞪大眼睛，朝着那旧都长安看去。
然而，过了半晌，却仍未有半点动静。
除了军士拖着着甲胄兵刃在地面行走的咋乱声，这里的一切似乎显得异常安静。
本该溢出的笑容却难得地在脸上僵住了，李嗣源握着缰绳的双手下意识发力，惹得他胯下的健马都轻轻嘶鸣起来。
“晋王可知，当年这些硫磺硝石可是谁布下的？”
石瑶望向远处城楼上，那道魁梧的身影轻笑不语。
轻轻摇了摇缰绳，身下的马匹缓缓向前走去，只留李嗣源留在原地，皱紧了眉头，看向石瑶的目光也微微变了些许。“晋王……这，这怕是有奸细啊……”
见局势不对，周围的文官这会也是面色涨红，互相用眼神示意，不知暗藏什么心思。
众人皆是默默地等待着李嗣源的命令，冷不丁只听见三个生硬的字句被生生吐出。
“回太原。”
……
虽说这世间的巧合事太多，但都落在一处，难免会让人难以相信。
就如眼下，吕唯听着刚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的旱魃的叙述，心中宛如一万匹健马飞奔而过。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时态的发展，真就如同过山车一般，先有张子凡等人来得正是时候，再有旱魃巧合得知火药之事，又有耶律大军恰好逼近长安……
好家伙，对方这一提醒，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居然差点着了李嗣源的暗算。
不禁暗骂自己还是太过轻敌了，居然忘了原著这茬，要不是运气使然，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众人刚从鬼门关走出，心中的滋味也不太好受，皆是暗暗庆幸。
“多亏了旱魃尸祖你啊，要不然我们可都遭殃了。”
陆林轩在先前的大战中早已醒来，此时内力恢复了不少，惨白的脸颊也是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她虽对旱魃这个魁梧大汉有些暗暗的畏惧，但介于前者之前救过她和张子凡，心中还是有一些好感的。
“不是我。”
旱魃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看向陆林轩。
“你们搞错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见众人不信，旱魃再次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