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柔看着白嵩霖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顿时畅快淋漓。
她挥洒了衣袖,忙转身往她的院子走去,忽然想到什么又说道。
“白嵩霖,记得签字盖印,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见,就当做陌生人。”
她回到自己的院落,回头看到中间那扇月亮门很是碍眼。
“去找个人,把门给钉上,别让人进来了,另外,再从外面围墙打通,装一扇门,说不得要从那里进出,免得看到他们一家人就心烦。”
丫鬟问道。
“小姐,不是要和离了吗?”
温之柔叹了口气。
“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的,可能还需要再折腾上一段时日。”
鹤归堂,白嵩霖双眸微闭,但胸膛微微起伏,双手紧握,指关节隐隐发白,看来是被气得不轻。
白老夫人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嫁过来这么多年,没想到是这么个性子,我就说了当初不该娶她。”
白嵩霖面无表情说道。
“当年我极力拒绝,不是你说,娶了她,仕途顺遂吗?”“但你这几年不该冷落她,让那些所谓的妾室越过她头上去,也不该这么多年,都没和她圆房,当年圆了房,有了孩子,她就走不了了,如今,她身后权势颇大,又铁了心,以后可该怎么办?”
白嵩霖听着自己的母亲埋怨自己,他无力反驳。
他一直对她冷淡,偶尔给她一点小恩小惠,都开怀得不得了,逢年过节带了别人出去,没带她,随便买个东西哄一哄,她就原谅自己,然后一如既往对自己好。
他习惯了她的温柔依顺,喜欢她看着自己爱慕的神色,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没了这种神采,她眼里的光慢慢消失不见。
她对自己在外做的任何的事情都不再过问了,他再也没喝过她煮的清茶,再也没穿过她亲手缝制的衣衫,他开始有些不习惯,后来渐渐有些慌了。
他想找她说话却闭门不见,他想带她去看烟火她也拒绝,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
可是今日的那枚青玉簪,他真的给她买了。
他从未知晓,她竟然,用他以前臆想她的言语,毫不留情地骂他脏。
门外,一个丫鬟禀告,说初雨院送来了东西。
白嵩霖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和离书。
他愤怒地撕毁了。
“温之柔,你休想。”
随后,他大跨步地朝初雨院走了过去。
走到月亮门处,门被横七竖八的木板子给钉得死死的。
他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差点被她气死了。
“来人,将这门板给我拆了,快。”等好不容易拆完,又听得下人说道。
“老爷,后面还有一堵墙。”
白嵩霖忍着怒气,无力地指了指那面墙。
“拆掉。”
夜晚,他走进了初雨院。
他想,他是不会与她和离的,她不是想要与他同房,想要一个孩子,那他今晚便成全她。
他推开房门,里面冷冷清清的,什么东西都不见了,只留得一张乌黑的雕花大床,与他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