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另一人道:“那我给周少打个电话。”
这边,周聿白正在开车,监狱离市区较远,开车大概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这边才刚到。
没等太久,便见着一个清瘦儒雅的男人从铁门内走出。
男人戴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手里拎着个帆布包,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有些睁不开眼。
“江叔,我是江瑟的男朋友,我来接您回去。”周聿白上前接过帆布包,主动开口。
男人愣了片刻,被面前男人唇红齿白的模样晃了眼,只觉得他比日光还要刺目。
“瑟瑟…她还好吗?”男人轻声开口,有些恍惚。
周聿白沉默片刻,好吗?
江瑟这些年过的好吗?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他确实说不出好这个字来。
“您见了她就知道了,她和陈阿姨都很想您。”周聿白笑着开口。
男人眼角湿润,点了点头:“好…好……”*
另一边,手术台上。
医生皱着眉道:“没有家属吗?术后需要家属照顾……”
江瑟轻声道:“他路上堵车,用不了太久就到。”
闻言,医生倒是没再多言:“先麻醉。”
而此刻,周聿白和江父才上车,电话便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拧起眉心:“说。”
“周少,江小姐到医院来了,我们也不确定她有没有事,想着还是知会您一声。”
闻言,周聿白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挂断电话,当即给江瑟打起电话。
只是,电话始终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周聿白打了几次,脸色都白了几分,挂断电话后,周聿白又给守着江瑟的人回过电话:“她在哪个医院,什么科室?”
“第五人民医院,妇产科门诊。”对方显然还有些懵。
“进去多久了。”周聿白问。
两人看了眼表,犹豫道:“快半个小时了!”
周聿白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而后挂断电话,给容珣打了过去,许是正在忙,电话响了一会才接。
“江瑟…去做手术了,第五人民医院,妇产科门诊,帮我找院长,让他们立刻停止手术。”
话说到最后,周聿白的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发颤。
他们的孩子…那是他们的孩子……容珣愣了片刻,显然没料到江瑟这么果决:“我现在联系。”
江父坐在后排,听见和自己的女儿有关,不安道:“是不是瑟瑟出了什么事?”
周聿白唇瓣轻抿,沉声道:“没事。”
江父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着周聿白发青的脸色,到底没能再问出口。
一路上,周聿白车子开的飞快。
可就算如此,距离在那摆着,他再怎么快,也需要时间。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容珣那边,让他们立刻停止手术……
周聿白说不清这一刻的感觉,他只觉得一切滑稽又可笑。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她从来都是那样心狠的人,可偏偏,他却天真的以为一切还有机会重来。
原来,想放下过去,饶过彼此的人只有他自己。
她从不想要一个有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