笤帚啪啪打在枪身上。
但更像是打在了林雅的脸上。
“三姑娘,听说你和二姑娘在武学造诣上有些不合?”杨韵边打边问,笤帚忽然一变,不再是简单的横扫,而是点、挑、拨、缠,招招不离林雅的长枪。
林雅眉头微皱。
她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
“是又怎样?你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林雅深吸一口气,枪法一变,改了大开大合之势,转攻为守,退了数步,
“我怀疑是你干的?”杨韵以笤帚打在枪身上,猛猛往下一顶,脚紧跟着踩在了枪头处,侧眸望着林雅,“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三姑娘你?为什么你会觉得,你和二姑娘不和,我便会因此怀疑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雅突然抛了长枪,脸色难看地抱着手臂再往后退了一步,垂眸道:“你剑法不错,即便拿的是个笤帚也能压制于我,我认输。”
“承让。”杨韵松开了长枪,丢了笤帚,拱手道:“方才多有得罪。”
“大人!”
缉捕手们回来了。
“后院什么也没搜到。”
“里里外外都搜过了,并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缉捕手们没有直接点名要搜的东西。
“既然没有搜到,还不快滚!”林雅红着脸,扫了那些缉捕手一眼,目光再看向杨韵时,脸更红了些,“还有你,既然你什么也没搜到,你是不是该赔礼道歉?”
“是在下的不是。”杨韵再次拱手。“这样就算道歉了?”林雅抿着唇,脸红到了脖子根。
杨韵从善如流地问:“依三姑娘之见,在下该如何道歉?”
“请我吃一顿饭吧。”林雅勾唇,想笑,却忍住了,哼道:“你带着这些人强闯进来,说搜就搜,还打了我的手背,让你请吃饭,不过分吧?”
说罢,她伸手。
手背上横横竖竖不少红肿的印子。
“是,不过分,不过这段时间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请客,三姑娘可愿意再等上一段时间?”杨韵问。
“好呀,我等着你便是。”林雅点头。
杨韵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半开着的地窖,没有再提搜查地窖的事,而是张臂挥手,示意缉捕手们跟着自己出去。
隔壁的院子里。
沈栩安已经里外搜查过好几圈了,的确没有找到什么逃脱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任何私密的密道或者地窖的存在。
但越是这么找,一旁跟着的林福就越是大汗淋漓。
“大、大人……这人……到底是怎么丢的?”林福小声询问。
“你问我?”沈栩安瞥了他一眼,背着手站去窗边,说:“不如你来回忆回忆,你离开这里后,还发生了什么?中间搁了多久?”
“肯定是什么都没发生的,若有事,他们不敢瞒报。”林福连连摆手,“至于去了多久,大人,小的不过是去如厕了一趟,左右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哇。”
沈栩安要说话,抬眸,却看到杨韵回来了。
“有什么发现?”
他迎了出去。“隔壁的确有个地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人就在里面。”杨韵走近了,以手掩唇,低声说:“我已经喊人在外面埋伏了,就看林三姑娘什么时候转移里面的人了。”
林雅是在故布疑阵,真中有假!
以古籍书桌压住地窖为幌子,诱她先一步注意地窖,后故意与婢女眉眼传询,以后院似乎有猫腻为诱饵,如此反复折腾,真正藏了人的,恐怕就是最开始想搜却在一通忙活之后没搜的地窖了。
能通读古籍……的确不该是只会拙劣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