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气得面红耳赤,犹如刚从沸水中捞出的大虾,两只眼睛瞪得如同燃烧的铜铃一般。
他嘴巴张张合合,喉咙里却像被塞了棉花,愣是半天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来。
龙椅上,乾帝嘴角微微抽动,显然是忍俊不禁,可是碍于身份,只得强忍着,努力维持着身为皇帝的威严形象。
大将军脸上神色有些复杂,这个外甥以前就是个书呆子,只知道闷头研究学问读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
难道说洗衣房那种地方还能够培养出这等口才出众的人才?
“这个宋晨飞太能说了,兵部尚书尽管是军部的,但是能说会道在大部分文官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可是遇到了宋晨飞,却像是遇到了克星,被怼得毫无招架之力。”
乾帝心里暗爽,却知道他这个时候必须开口说话了:“好了,都闭嘴,成何体统?”
宋晨飞立刻闭嘴,皇帝的面子那是必须给的。
而这个时候,丞相开口道:“陛下,我承认宋晨飞所言确有其理,兵部尚书诚然不是工匠。但老臣想说的是,即便在工部之中,亦有众多人反对修建大黄河巨桥,他们总归不是外行吧。”
丞相不愧是丞相,一语中的,直切要害,其言辞之精准、考量之深远,绝非兵部尚书那个大胖子所能望其项背的。
“国师,你说是吗?”
“工部,的确有很多人反对。”国师不得不开口应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晨飞身上,想瞧瞧他如何回应。
宋晨飞道:“反对的皆是些废物,反对的全是烂泥,反对的尽是无能之辈,他们是工匠中的耻辱之徒!”
丞相冷笑一声:“大言不惭!你凭何这般口出狂言?”
乾帝也觉得宋晨飞此番话说得有些过分了:“做人应当谦逊,你小子虽有本事,但也不能如此肆意诋毁他人。”
已然有了三分批评,不过都是为了宋晨飞着想。
生怕他因骄傲自负而毁了自身的大好前程。“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身为工匠,就应当志存高远,勇于挑战常人所不能之事。既然诸位都不相信,那我便建造一座试验桥来证明便是。”宋晨飞说道。
国师双眼一亮,道:“好主意,倘若宋晨飞能够建成一座出色的试验桥,足以证明大黄河巨桥的可行性,那么修建大黄河巨桥的可行性便会大大增加。”
乾帝沉吟片刻:“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只要能证明试验桥足以应对大黄河的种种艰难险阻,朕便决定倾全国之力再次修建大黄河巨桥,你便是最大功臣,必有重赏。”
“反之,你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必将身陷牢狱,遭受重罚。”
宋晨飞却道:“臣愿以脑袋担保。若是试验桥无法证明大黄河巨桥的可行性,臣甘愿引颈受戮,被砍头示众!”
本来丞相、兵部尚书他们这些反对派,还欲说些什么,可是宋晨飞这一句臣甘愿引颈受戮,被砍头示众,令他们都沉默了。
宋晨飞的自信,令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退朝。
兵部尚书脸色铁青,对宋晨飞冷哼一声:“初生牛犊不怕虎,宋晨飞,在下着实佩服。”
宋晨飞回道:“佩服我比你胖吗?”
兵部尚书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伶牙俐齿,不过是些口舌之争罢了。哼,就是不知你能不能活过下个月。”
宋晨飞笑道:“你放心,我肯定活得比你这死胖子长久。”
兵部尚书脸色愈发黑沉,眼中甚至带上了一缕浓烈的杀气。
然而,他却没有再说什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并非他不想继续与宋晨飞对骂,而是心里明白,再僵持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随后。宋晨飞没有离宫,而是被一个太监叫走了。
御书房中。
乾帝神色十分严肃,问道:“你所谓的试验桥,当真能够证明可以修建横跨大黄河的巨桥?”
“当然,臣绝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宋晨飞说得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