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玉永远都无法理解楚凌的做法,叶楚月自襁褓时期就流落在外,何故要为了这样的人,和大楚撕裂。
而且叶楚月对大楚的做法过于狠辣。
“楚凌,诅咒之气能侵蚀你的佛光,若你沾染,永世追随,你当真不怕吗?”赵寒玉大声呵斥。
这群人的生死说白了,和他关系不大。
但楚凌若是得以侥幸,把法则禁锢给打开了,使得诅咒之气宛若决堤的大海往外涌,他们这些获得自由的人,岂不是要深陷其害?
楚凌不语,站在法则禁锢的边沿,看着诅咒之气盛行。
权杖和经文,带起了神圣的佛道之力,注入法则禁锢。
高空云霄书案前,张宴换了个姿势坐着,低头往下看时,喉间溢出了一丝轻笑,低声自语道:
“放屠刀,立成佛,一点佛光借月渡诅咒,从此是佛也是月。好,好妙!”
“轰!”陡然起了闷雷般的声响。
便见一把把剑光座椅,围绕着此地,悬于高空,形成了森严的光圈阵法。
“楚凌,你可知罪。”
傅苍雪盘膝坐在其中之一的宝剑座椅之上,垂首俯瞰,淡声道。
“贫僧不知,何罪之有。”
楚凌缓抬眸,眼底闪烁着经文的金光。
“你破禁锢,是要诅咒之气横行。”
傅苍雪厉声开口。楚凌目光清澈面如止水,缓和又平静地注视着宝座上的那些人,“诸位又怎知,横行的是诅咒之气?”
傅苍雪微微愣住。
楚凌不言,看向了西边。
“月亮,快升起了。”
他说着旁人不懂的话语。
傅苍雪和宝座座椅上的剑宗长老们互相对视了眼,皆有几分疑惑。
而后便见,法则禁锢内,有了淡淡的动静。
只见悬在半空的楚月,不再如背负诅咒枷锁的雕塑,终于有所动作。
“剑之道,人之巅。佛之道,月之天!”
她心平气和,语调没有起伏,就像是往常那样讲座,哪怕落在圣剑长老、傅苍雪的眼里是那样不合时宜。
“诅咒腐朽在天,化腐朽为神奇成事在人。”
“佛月加身,诅咒为剑。”
“诅咒为衣,佛月双刃。”
“诸位,这一课,如何呢?”
楚月低低地笑,平淡之中透着几分极端的癫狂,那是来自于她骨子里的桀骜。
而这一幕,深深地震惊着剑宗长老、傅苍雪,包括是赵寒玉等人。
“老先生,这一颗,甚好。”罗鹤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耷拉着头而盘膝入定的他,眼睫半抬,幽幽沉沉的眸噙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妖气。
仔细看去。
包括罗鹤在内的这些人。
早已分辨不出了衣裳本来的颜色。
只有诅咒为衣。
这样骇然阴暗的境况下,还能开设出讲座。
而这样的讲座,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他云烈是也。
“诅咒讲座?”剑宗的长老见多识广一把年纪,却甚是不解。
剑道的耆老师者,以诅咒开设剑道讲座。
这样的事情,不管何时何地知晓,都会是同样的骇人听闻。
“苍雪。”其中之一的长老看向了旁侧的白发之人。
傅苍雪凝眸如寒潭,似是没有听到剑宗长老的声音,一心只盯着法则禁锢内的情形看。
“不,不对,那不是普通的诅咒。”他低语自我困顿,眼前似有灵光稍纵即逝。
“不是诅咒,那会是什么?”
剑宗长老不解地看向了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