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脸上的冷漠、防备都很不堪。
萧瑜风仍然垂死挣扎:“师尊,信我……”
他在作困兽之斗,明知事已至此,希衡不会信他,他仍然不敢认。
他怎么敢认呢?
认下他这么多年对师尊怀着不轨的爱?认他居然想亵渎师尊之罪?
还是认他步步走错,把爱当成恨,一次次伤害她,在剑神墓中甚至对她下了那样肮脏龌龊、猪狗不如的药?
一步错、步步错。
其实萧瑜风想想,自己做了这么多,无论心里多么矛盾复杂,他的所作所为一直很清晰:他想得到师尊希衡。
希衡敛目:“你不必狡辩。”
“剑神墓中是你,本君和你交手时乃至之后本君被金乌大阵威胁时,你都在惧怕本君。”
希衡过于敏锐,她那时只以为逍遥王是修真界的修士,修为没有她高,对她有本能的惧怕。
可是仔细一想,修士们进入鬼墟幻市,获得不同的修为、法宝,逍遥王有这么多优势,还对她有低修者的惧怕,那就太小看修士的适应性。逍遥王对她的惧怕,好像刻在骨子里。
现在想想,那就是一个弟子要逆师时的惧怕、兴奋,一种悖德的恐慌。
希衡直言询问:“既然怕,为何逆师?”
包括曾经,萧瑜风杀她之时,纵然她身中上古情魔毒和裂血虫王反噬,她的修为也远高于萧瑜风,萧瑜风真不害怕被她诛杀吗?
她亲手教导的弟子,对她行逆师之举,这对希衡来说,是一种全方位的否定。
否定她的教学、否定她的为人。
萧瑜风见大势已去,希衡真的知晓他所犯下之罪,他再度叩首:“弟子自知罪孽深重,其中种种原由,说出来恐污了师尊耳朵。”
他到现在都不敢说出他爱希衡。
他怕成为她一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的逆徒。
“只是不知,师尊如今要如何处置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