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星河中流淌月影,巫妖们鱼贯从江水中游出来。
镇守平江堰的修士敛神屏息,亲眼见到江水中扩开一圈圈涟漪。
他们手心出汗,已经拿出符篆,一边盯着江面,一边要捏碎符篆朝平江堰的孤夜真君等人传信。
“你们想当着本王的面朝那些人通风报信?”
一道阴森的声音响起,那人感觉自己肩上搭了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有什么东西像是软体动物一般,趴到他身后,朝他脖子上吹气。
他的瞳孔因为过于惊惧而显得有些涣散,巫妖……
巫妖能说话了?
他们镇守平江堰,从未听过巫妖说话,巫妖在他们认知中就是江水里一大把头发、被水泡得发白的生物,连完整人形都没有。
这样能说话的巫妖,是什么等级?
他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大概活不下去,想趁着自己咽气前捏碎通信符篆。
然而,他的身体不受他控制了。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将符篆拿起来,捏在手里就是捏不下去,脖子往后扭转,看见一个皮肤惨白、眉眼昳丽、却笼罩着森森阴气的年轻男人。
他全身都是水,头发如同海藻,滴答着水披在脑后,还有一缕被他拿在手心翻来覆去把玩,唇角带着邪气的笑容,衣服松松垮垮,一路开到肚脐。
平江堰的修士被控制着,将手里的符篆递给这个年轻男人。
男人伸手接过符篆,像是看稀奇似的、睁着眸子细细打量,然后露出一个天真邪恶的笑。
“这就是你们这么多年、通风报信、拿来折辱我们的符篆?”乌月眼里漾起细细碎碎的光,“不错,以后本王会将这每一种手段,全部都加诸在你们人、魔、妖的身上。”
他挟着符篆,挑起修士的下巴,和他对视。
乌月的眼里发出红光,转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个符篆的正确使用方式。乌月的手指指纹也在这瞬间变成这修士的指纹,他用符篆传出信息:“一切正常。”
那修士的脸色顿时如同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
其余被挟住的男女修士也知道大势已去,喉咙发堵,憎恶看着这群巫妖。
乌月笑了:“你们的眼神可真有趣,是你们囚禁我族,将我族人关押在寒窟般的江水中,日夜受江水浸泡,不见天日,如今我族反抗,你们有什么理由用这样的眼神?”
乌月随即打了个响指,他麾下的巫妖们得令,冲上前去,将那些修士、魔族、妖族的皮囊全部撕下,抖索开来,血淋淋披在自己身上。
这些巫妖不像乌月那么强大,他们需要披上别人的皮才能伪装。
月下、风黑,一群水中爬出来的巫妖手舞足蹈地披上别人的皮,惬意享受这崭新的空气。
这样的场景,论谁见了都会说一句可怖至极。
他们剥皮的速度很快,其中一个被挟持的女修已经被剥了手皮,一名巫妖细细卷着她手上的皮,要往上蜕去,完整地剥下来。
这样极致的疼痛下,女修忽然挣脱了身上无形的束缚,可她也没有力气反抗这群巫妖。
她只能仇视地看着每一只巫妖,任身上鲜血淋漓:“你们是无缘无故被关入江水中的吗?是你们肆虐在先,残害万族在先,像你们这样的种族,活该被镇压在水里,别说一辈子、就是千秋万代也该不见天日。”
乌月的脸色黑了。
他皱眉,清了清耳朵:“剥皮还这么慢?”
闻言,那巫妖手下加快去剥女修的皮。
女修额上暴露青筋,已经气息奄奄,却仍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们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她调动身上所有的灵力,轰然自爆,将自己的元神、皮肉、一切的一切都自毁了个干净,连一丁点皮屑都没留下。
乌月抹了抹身上并不存在的血腥味,吮吸了一下手指,很是迷恋这种死亡的气息。他摊手微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带有阴森的邪气,鼓励自己麾下的巫妖,歪了歪头:“你们看,弱者连反抗都仅仅是自戕而已,这么废物的种族,居然能驰骋多年,而我们,却被囚禁于水下。”
“如今,是时候拿回我们应得的一切了。”
巫妖们听完他的话,全都目露凶光,其中几个难以控制暴虐情绪的巫妖,甚至扑到地上去啃那些被剥了皮的尸体。
乌月也没阻止,甚至微微点头,其余巫妖见他首肯,也扑上前去啃噬那些血肉尸体。
它们啃得一手、一嘴的血沫,乌月享受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族人畅快地享受,他这个巫王也能从中得到快乐。
“好了。”乌月打了个响指,其余巫妖听话地停下啃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