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传话公公一看这精神头倍儿足的小公子便笑开了,在李国公话音落后跟上:“奴才看小三爷这身进宫,打眼望去也是佼佼者。”
李明庚听见自家老爹的声音溜达过来,手里还捧着一盆半枯的花,与此时的李楼风很是相衬。
“爹,楼哥儿今日有约了,什么事,要不我去吧。”
李楼风感激地看了二哥一眼,李国公拨弄着他手里盆栽嘟囔着:“怎么就能养死了,哎,对对对公公,我家老二的骑射也能看。”
公公面露难色,干笑两声解释道:“李国公说的是,二公子骑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今日考骑射的公子哥儿们都与小三爷差不多大,圣上点了小三爷的名儿,您看……”
圣上点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楼风的脸又白了下去,一点方才兴致勃勃的艳色也看不到了。
李国公见不得自己儿子受委屈,左右老二没什么事,不就是当个示范的,哪个儿子去不都一样嘛!
“哎,无妨无妨,只要……”
“爹……”李楼风打断他的话,咬牙道:“我去就行。”
速去速回,肯定能赶上!尽量……不让她等太久!
传话公公不明白这能在贵人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怎么在这家成了要推脱的东西,左右他事办成了,当下笑出一脸褶子,侧身让路:“那辛苦小三爷,这边请。”
李国公和李明庚站成一排,一人捧花一人负手,目送着老幺疾步而去,两只脚恨不得踏裂石砖。
“咱家小哥长大了,懂得不让爹为难了。”李国公就差老泪纵横,用胳膊肘杵了杵叹气的李明庚:“他本来要干嘛去?”
李明庚:“给你找儿媳妇。”
李国公:“?”
“这小子……”李国公摇头叹气,笑骂道:“出息啊出息……我花你怎么给我养死了?”
李明庚一脸莫名:“不是你天天给它扔房里不管的吗?”李国公更觉莫名:“我房里哪来的花?”
“……”
相比那头的吵吵闹闹,这头的李楼风就凄凄惨惨得多。
宫中无诏不得驭马,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坐了宫中来接的马车,然后跟着传话公公一路慢行,走到演武地。
急得他就快啃袖子了,好几次想把公公提溜起来大步走,一会儿过来一个主子,一会儿过来一个,他不能落人话柄,只好垂头行礼。若是来人与他爹有几分相识,不免多寒暄几句,等到公公看差不多了再来催。
李楼风:“……”
他觉得自己已经凉得透透的了。
演武地几乎把皇宫的西北角尽数占去,偌大的空场地中间放着一个大擂台,上面或站或坐了不少人,远远望去便被绫罗绸缎闪瞎了眼,应是各宫各处的贵人。
他松了口气,幸好皇上不在,不然又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
正因如此,他能避开宫中便避开,国子监怎么都不愿去后,他才被逼着去了沧浪堂。
先是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