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意这才跨过一处拐角,电光火石间,以他为中心,四周竟凭空卷起一阵风沙。
耳朵里,也传来极其抓耳的三弦声与说书声。“黄风岭,八百里,曾是关外富饶地……”
这一段唱罢,林觉意内心就一咯噔,暗道一声不好。
祖师让他来黄风岭解脱师兄,即便是阴差阳错下对上黄风大圣他都能接受,唯独想避开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前的无头僧人。
被割去脑袋的灵吉菩萨如今化作黄风岭的这么个骇人形象的说书人,成日拉着三弦弹唱说书。
但就算割去了脑袋,菩萨也终究是菩萨,尚有一身法力。
何况斯哈哩国的虫灾,子民妖化,没有意外的话,多半出自这位大菩萨之手。
这位菩萨对次第分明看得很重,正邪态度也不是特别明了。
林觉意又不像师兄,西天东天都在关注着,谁知道这位菩萨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好一个善恶不辨的小道士,可恨那弩士鼠妖又亡走;眼见得贼心不死卷血雨腥风,老衲我有琴无兵恨难救。”
带着熟悉的说书腔,又是一段语速极快的短评。
得,林觉意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真是个乌鸦嘴,想什么来什么。
无头僧也就是灵吉菩萨对自己的这段点评,是看他放了那四只鼠妖不爽?
林觉意很想说,人家变成如今这个妖怪模样,不全拜你这位小须弥山的大菩萨所赐?
当然有些话放心里就好,他尽管不认可对方的观点,可菩萨面前还是不造次为好,没了头的菩萨就不是菩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