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宏玄当场便鄙夷地瞥了秦泽一眼。
活了二百多岁,他还是头一次用这种这种目光看向自己的弟子。
当然,敢如此悍然挑衅,并让他这个掌教当众出丑,暴露不足,秦泽也是第一人。
如若真为此等狂人昭雪彻查,自己又何以向众弟子交代。
可若是放任不理...
“好小子,胆敢拿先辈来压本教。”
秦泽再次行礼,“掌教大人,劣徒乃是为了云阙山的风气,才无奈出此下策出吸引您的注意,门规必须改。”
这让许宏玄突然觉得,一个口口声声说要为了整个云阙山着想的人,为何却让人逆耳。
不过是借着那份大义,让他人替他解决个人之私罢了。
“你先看看你自己的风气,成何体统。”
秦泽不以为意,继续道。
“哦,对了,具劣徒所知,暗抢灵石之人和今日暗中挑衅的,其幕后并非一人所为,云阙山真的很乱。”
“你...”
“劣徒心中有冤,念在天道阁芸芸先辈在此的份上,请掌教大人为劣徒做主。”
“...”
许宏玄欲言又止,抬起来的手指颤抖不已,而后又果断拂袖一甩。
“哼!内门弟子萧文炎何在?”
“弟子在!”萧文炎上前行礼。
“本教令你,对夜袭秦泽一事,以及在这天道阁内煽惑作乱者,务必要彻查清楚,一旦揪出这两名幕后指使之人,立刻带到我面前。”
“可是...”
萧文炎自诩一生正直桀骜,又怎会为秦泽彻查。
穆欣怡:“有什么好查的,仙阙山上万弟子,为何那歹人却三番两次对秦泽不利?”
“尔等今日皆要造反?!难道在这云阙山之上,连本教的话你们都不听!”
许宏玄怒声反问道:
萧文炎:“弟子不敢。”
穆欣怡:“谨听掌教大人吩咐!”
穆欣怡向来是称呼许宏玄为舅父,此时却刻意将掌教大人的尊称故意压低几分。
许宏玄转身对秦泽道:“秦泽,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掌教大人不愧为一宗之主,犹如劣徒生身养父...”
望着秦泽那厮抬厮敬般的虚伪,许宏玄简直不愿再多看一眼。
“慢,本教老了,秦公子之大礼,老夫可授受不起。”
而后,许宏玄的言辞蓦然又多出几分威严。
“不过秦泽你也不要太过得意,你第一次来天道阁,或许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若没人指点,必将困于‘地道’秘境之中,此生也只能陪伴在先辈残魂身边终身侍奉。”
秦泽如此骄纵嚣张,许宏玄本想以秘境之困为由,让其知难而退。只要秦泽不入秘境,也算是自己身为掌教给那百余被驱赶的内门弟子,最基本不过的交代。
但,这也仅限于最基本。
许宏玄心如明镜,若这点事都做不好,今日在大殿上以下犯上的所有丑事,必将会传至整个云阙山里里外外。
至于秦泽这刺头,回头再好好调教。
秦泽:“哦。”
那一声淡然且懒散的回答,让许宏玄倍感意外。
“秦泽,你是不是耳背了,秘境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哦。”
“后果不堪设想啊!本教的好心劝阻,难道你也不进耳?愚钝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