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晟:……
夏颂白:……
怎么办,该怎么解释?
夏颂白大脑飞速运转,电梯恰好停下,夏颂白余光看到电梯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几乎喜极而泣道:“宁清!”
电梯外,宁清就站在不远处,被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围着,其中一个领头的,正用手点着他的胸膛,态度极其恶劣地和他说着什么。
……这又是什么情节,书里没写啊?
夏颂白脑中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身后的廉晟已经黑着脸,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二话不说,拎着对宁清动手动脚的那个人,一下子甩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电影般的场景。
廉晟一个人打倒了一圈人之后,从周围又冲出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个带着刀捅了廉晟一下,廉晟吃痛时,宁清为了帮着廉晟挡住砸下来的啤酒瓶,自己挨了一瓶子倒了,然后廉晟小宇宙爆发,瞬秒了所有人之后,抱着宁清扬长而去。夏颂白:……
像是看了电影的最高丨潮片段节选。
每一帧都那么经典老套。
所以说,剧情是真的有惯性的。
昨晚廉晟英雄救美没能让宁清心动,今天就会安排一出更为盛大的,几乎算是威逼利诱着,让宁清按照设定好的剧情和廉晟发展下去。
夏颂白站在原地,半天,轻轻地叹了口气。
出了门才发现,外面原来下雨了。
港内多风多雨,整座城市被笼在一层密不透风的温热水雾里面。雨水凝在地上,倒映的虹如同油画,泼泼洒洒出艳丽的色泽。
落雨也未让空气凉爽下来,夏颂白抱着花呆呆看着天空,发现短时间内,这场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刚刚廉晟说要送他,他就让冯叔先开车回去提早下班了,现在也不好再将人喊回来。
打车软件上,排队已经排到了四个钟以后,足够夏颂白自中环走回浅水湾。
要不是没带伞,夏颂白还真有这个冲动。
晚饭没有吃好,低血糖加低烧,要夏颂白站在那里有点摇摇欲坠。
他怕自己又晕过去,从口袋里掏了一颗糖出来含在舌根,又找了个不会挡到别人的位置蹲下,闭着眼睛等着糖分发挥作用。
远方一道雪亮车灯破开雨幕,将半空中珠帘似的雨珠映照得清晰毕现,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驶来,缓缓在夏颂白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沈庭宗微微俯身,自车中下来。
冷白的皮肤,黑色的衬衫,金丝细框的眼镜是他身上唯一的颜色,哪怕离得再远,也能感受到那种井然有序、盛大而极富距离感的贵气。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木质长柄的黑色雨伞,撑开来,将路灯撒下的光全都挡在了身后。
听到声音,夏颂白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沈庭宗走向自己,而后在自己面前停下脚步。
这一刻狼狈而微妙,鲜花翻折,花瓣佚落满地,混着雨水同霓虹月光,反射出朦胧的光晕。
夏颂白半张脸都埋在膝头,露出来的半张脸还不到巴掌大小。因为难受而泛起的生理性泪水,要他圆而挑的眼睛,仿佛蒙着一层氤氲的水雾。
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猫,无家可归的小狗,在黑夜里引诱水手落入深渊的海妖。
甜蜜的,生动的。
危险的,应该远离的。
可他茫然未觉,一眨不眨地望着沈庭宗。
自己不会是低血糖出幻觉了吧?
不然怎么会看到大boss站在自己面前。
可分明不是幻觉。
沈庭宗垂眸看着夏颂白,伞轻轻一斜,将落在夏颂白身上的雨珠挡住,自己露在外面的半个肩膀,瞬间被雨淋湿。
“怎么自己蹲在这里?”
夏颂白总算回过神来:“我低血糖犯了。”
沈庭宗说:“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夏颂白连忙道,“我吃糖了,休息一下就好。”
他怕沈庭宗不信,翻出剥开的糖纸,捧在掌心里双手递到沈庭宗面前。糖是奶油软糖,港内老牌子,仍用柔软洁白的棉纸包装,因为大多是老人家去买,所以口味远比一般的糖果甜蜜得多,哪怕在这样潮湿的雨夜,也能闻到淡淡的牛奶甜香,和夏颂白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气息,简直如出一辙。
夏颂白的掌心是一种水蜜桃一样的颜色,白里透着淡淡的粉色,指甲修得圆润整洁,无论哪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干净漂亮。
沈庭宗垂着眼睛没有说话,他太高,这样站着,哪怕是低头俯视,态度温和,却也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夏颂白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居然拿糖纸给沈庭宗看!
夏颂白刚想收回手来,同一时间,沈庭宗却也伸出手来,将那张糖纸从他的掌心拿走。夏颂白反应不及时,将沈庭宗的手抓在了掌心。
收拢的手指同自投罗网的指尖撞在一起,夏颂白触电似的松开手,涨红了脸:“沈先生,不好意思。”
“没关系。”沈庭宗随手将糖纸收了起来,语气听不出喜怒地问,“吃晚饭了吗?”
夏颂白:“啊?”
沈庭宗向着他伸出手来,夏颂白愣了一下,没敢碰沈庭宗借力,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沈庭宗将大半的伞面都倾在他的方向,将他牢牢地护在身旁:“上车。”
坐在车上,夏颂白大脑还有点宕机。
首先,沈庭宗为什么会把他的糖纸给收起来啊?不会以为自己是要送给他当礼物吧!
谁会送别人吃剩的糖纸做礼物?!
天地良心,他真没那么抠门qaq
其次,沈庭宗这是要带他去……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