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情报看,高宝山对黑山虎视眈眈,查克森总督也大为忧虑,因为帝都有些人,巴不得黑山这个矿产重镇乱起来,他们好插手。”
“有传闻,钢铁大王谢尔弗家族有成员,在资助高宝山扩军。”
“陆先生,看来,您在这里搞钢铁,有人很眼红啊!”
陆铭笑笑,胡定山跟自己说的这些消息,肯定有真有假虚虚实实,而且,要说黑山发生战争引来外部势力,最急的,自然是胡家。
胡定山叹口气,“山雨欲来啊,偏偏有人毫无远虑……”摇摇头,看向陆铭,“有鉴于此,查克森总督准备授命我在黑山组织新军,裁撤黑山警备团等毫无战斗力的军警,整编为新军,新军番号为黑山旅,定员一万两千人左右,军费由黑山矿业提供。”
陆铭笑道:“好事啊!”还是不知道他的来意。
胡定山喝了口茶水,继续道:“不瞒陆先生,整编新军是我向查克森总督打的报告,他极为重视,接见了我,但整编新军,您也知道,按照王国法律,他虽然是此地军政之首,代表大皇帝总督此地,但要说整和军警,设编建军,他还是要向帝都汇报的,查克森总督自己感觉,此事怕会被帝都叫停。”
胡定山瞥了陆铭一眼:“所以,陆先生,如果在此事上能帮忙,那对陆先生的事业也有莫大益处,黑山旅靖安黑山,维系黑山和平稳定,陆先生的钢铁蓝图,才不至于夭折!”
顿了下,“如果陆先生能促成此事,我愿意推荐陆先生为黑山旅的督察处专员!”胡定山笑道:“陆先生在东海就是军警教官,还有预备役上校军衔,对吧?那么,黑山新军,在陆先生训导下,必然新军新风气,足可和彪悍的北军抗衡。”
虽然猜了许多胡司令的来意,可怎么也没想到,胡定山竟然会有这样一个提议。
不过陆铭虽然心思电转,脸上却是挂笑:“这事情,查克森总督都办不下来,我又能帮得上什么?”
江南五省的军事编制中,这种万人多的独立旅,实际就是一支步兵师。
旅长军衔通常为准将,在北域,俗称“旅帅”,通常是市一级的军阀。
江南五省各军事单位的督察处,其主任专员,和军事长官平级,而且,没有一二把手之分。
不过军事长官主要管军事,督察处管军纪考核等等。
督察处,也是对同级军事长官的一种钳制。
胡定山抛出的这诱饵很大。
不过,此事本就不好促成。
胡定山把持着矿业不说,又想利用和江北的纷争,掌管军权,野心越来越大。
自己倒是无所谓,本就与虎谋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对自己也是极好的机会,可事情比较难办。
那边胡定山笑道:“查克森总督会据理力争的,但是,还差些外力,陆先生,听说和温莎夫人关系匪浅?”
陆铭笑笑,看来自己和温莎夫人的姐弟传闻,甚至和克莉丝汀的绯闻,终于传入了胡家耳中。
毕竟,查克森总督对这些完全不上心,胡家人又接触不到东海及帝都的上流社会,这些消息能探听出来很不容易了。
琢磨着,陆铭道:“我尽力吧,希望此事能成!”
胡定山哈哈一笑:“陆先生就是爽快,我就说,和陆先生合作,要比和陆先生做敌人愉快的多。”
陆铭拿起茶杯喝水,总觉得,这家伙今天说话这么直白,很有些反常。
胡定山又叹口气:“但有的人啊,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我根本劝不了,而且,我马上就要被免去矿业主管的职务了,这个新军如果搞不成,我只能去养老了,我是好不容易,才能和查克森总督见一面,也说服了他组织新军,他老人家别的事情湖涂,可说起江北,就很重视,不然,我怕那小蹄子又坏我的事!女人啊……”说着话,他摇了摇头。
陆铭一怔,听胡定山说的“小蹄子”应该就是胡夫人?
胡定山看了陆铭一眼,“陆先生,我是很想和您合作的,但很多事,我实在做不了主,现在要靠边站了,如果陆先生肯帮忙,我还能有口饭吃。”
陆铭想了想,道:“胡夫人要投资九州钢铁一事?”
胡定山苦笑:“和我没关系了,以后想来会有人和陆先生谈。”
陆铭突然有点明白了,当自己的关系网渐渐出现在胡家面前,对自己的态度,在胡家也发生了分歧。
胡司令看似粗犷,实则很精明,不愿意再和自己作对,甚至希望能和自己合作。
他堂弟胡定金,也就是胡家实际上的首领,胡夫人的亲哥哥,江宁省三司之一的财政司司长,应该比胡司令精明的多,但恩怨情仇上头,以为自己和他妻子有染,所以,他妻子才和他离婚,是以怕是坚决反对和自己合作。
胡夫人妇人之见,原本希望的干股迟迟没到手,也就站在了亲哥哥一方。
如此,自然是要搞掉自己的意见在胡家占了上风。
原本力主与自己和平共处的胡司令,被胡夫人兄妹同时排斥,有点要失势的苗头。
毕竟所谓关系网什么的,很多时候是以讹传讹,前世今生,这种东西都很难说,圈内人都明白。
胡夫人应该是以为那些传闻十之八九是假的,自己一个中洲人,和几个西洋顶级贵族女性牵扯在一起,本来就是天方夜谭。
胡定金虽然性格谨慎,可惜和自己势不两立,就更愿意相信其妹妹的判断。
胡司令现今的提议,又何尝不是想确定自己的关系网是不是传闻的那样?
他现今话语含含湖湖的,也是因为,怕自己没那么大帽子,关系网都是外界胡乱编造的。
琢磨着,陆铭对胡定山笑笑:“那么,看来矿业局方面,换了新主管后,我又要开始吃苦头了!”
胡定山哈哈一笑:“陆先生说笑了,等新军番号获得帝都军部认同,在此间的事业,陆先生又还有什么可忧虑的?何况,就算没有新军一事,陆先生在此引巨资造福乡亲,在省城,也是得到三司之首王谦德司长大力支持的,有些小小麻烦,也当迎刃而解。”
陆铭点点头:“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