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是早就侯在家里的,一听主人家传唤,马上赶到,但在检查过南叶的情况后,却怪顾端是大惊小怪,领头的那个产婆,更是笑眯眯地对急到冒汗的顾端道:“世子,夫人这是头一胎,离生还早着呢,您千万别着急。”
顾端头一回准备当爹,经验值为零,一听产婆的话,吓了个半死,怔愣半晌方道:“照你这么说,她的肚子,得从现在,一直疼到下个月的预产期去了?”
产婆一听他这话,也怔住了,待得会过意来,笑得连腰都弯了:“哎哟我的世子,哪能疼到下个月去,夫人的预产期是下个月没错,但提前大半个月生,也挺正常。我刚才的意思是,夫人这是头一胎,肯定会辛苦些,最早也要晚上才会生了。”
顾端这才松了口气,但一颗心还是悬着下不来,现在还只是上午,就算晚上能生,也得疼整整一天啊!原来生孩子这么辛苦!南叶的身体虽然还不错,但到底是个纤弱女人,能受得了吗?
他想一时,急一时,想一时,担心一时,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
南叶见他这样,不感动是假的,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捧着肚子笑起来,连阵痛都忘了。
产婆们在一旁瞥见,也是乐不可支,她们接生无数,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生孩子的正主儿淡定无比,孩子他爹却先被吓坏了。
转眼半天过去,顾端还是一副紧张无比的模样,南叶便悄悄地同产婆们商量,待会儿进产房的时候,要不要把顾端给支出衡清轩去,免得他更受惊吓。
产婆们又是一阵好笑,却又很羡慕南叶,纷纷道:“夫人好福气哩,世子这是真爱惜夫人,才会紧张成这样。世子一片痴心,您要是把他支开,只怕他会更担心,到时我们找块帕子,给您咬在嘴里,不喊出声来就行了。”
咬帕子?挺好,免得她忍不住呼痛出声,既吓着了顾端,又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力气。南叶点点头,让丫鬟们提前准备干净的帕子去了。
产婆们刚才预判的不错,头一胎,果然没那么早就生,南叶的肚子虽然疼,但间隔的时间却很长,长到让她轻轻松松地吃完了一顿中饭。但吃过中饭,开始歇午觉的时候,间隔的时间就越来越短,疼的力度也越来越强了。
这种疼痛,隔一会儿,来一阵,肚子还一阵一阵地发紧,根本让人睡不着。南叶紧紧攥着枕头角,努力咬紧牙关,但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顾端一言不发,脱掉鞋子上床,搂她入怀,并让她松掉枕头角,改抓他的手。
阵痛来临时,根本不由自己控制,南叶才抓了几下,顾端白皙的手指上,就出现了红印。她看了十分心疼,又是揉,又是吹,道:“我还是抓枕头角罢。”
顾端却不肯,贴着她的脸,无比愧疚地道:“别,就抓我的手,你这么疼,全是因为我,不抓我抓谁。”
南叶握着他的手,送到唇边吻了一下,故意逗他:“既是这样,从今往后,你别再进我的房,免得我又怀上,还得疼一回。”
“这么狠心?”顾端马上抗议,“你若是不想再生,多的是法子,有必要赶我出房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