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见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便怒道:“哼,他与你算卦为何说我有大劫?你文家乃三十多年前逃难至本地,五百年来不曾有姻亲之宜,他如何算得?莫非你妹妹打算嫁于我做我的小妾了?”
文秀才见他出言不逊,也不恼,只道:“算得确是在下的事,只是告诉在下远离贵府,秦兄不日就要娶亲,小弟也收了红贴,故估到贵府大劫之事。”
秦峰拍案而起骂道:“一派胡言,我与青青的婚事早已泽定良辰吉时,你便是恋慕青青便不该毁她婚姻,你这般死缠烂打实在有辱斯文,我大婚之日你还是不要来了。”这文秀才恋慕自己的未婚妻叶青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这一带人尽皆知。只是他家太穷,便是个秀才也得不到叶家长辈许可,他今天搞这么一出分明就是来恶心他的。
文秀才求道:“秦兄既然知道我暗慕之事便该知道我怎会骗你,事关青青幸福……”
“住口!秦恭,送客!”秦峰黑着脸一喝,转身便往里屋去了。
文秀才那肯放他走,便要追进去,屎蛋儿往前一站便拦住道:“先生,这可是我家里屋,外门在您背后呢。”
文秀才见说不动秦峰便对屎蛋儿说道:“屎蛋儿,你且劝劝你家少爷,此事莫当儿戏。”
这小子一听他这么称呼自己的小名也暗暗骂道,亏你个酸货读过书,秦家这般叫我也罢了,你个与我一般穷的脓包也这般欺侮我。他咧嘴笑道:“化水为油点石成金这般戏法小儿也见耍把戏的耍过,文先生莫是被人骗了银子?”完了还学秦峰的口气补了一句道,“这般死缠烂打可有辱斯文。”他常随大少爷左右,又时常模仿,见识比一般孩子多了去了,这些其他孩子倒会信,偏偏他最不信。他只道这世道若真有神仙,为何爹死的时候娘天天跪拜也不见有人来救他爹?
“你这……我可是为了你家主人没过门的媳妇好。”文秀才心中暗脑,昨日那道士虽没有真个化水为油点石成金,却算中了他嫂子怀孕的事,连大夫都说若无人提点,这喜脉几乎无迹可寻。他怕秦峰不信便胡诌了一些话,谁知适得其反,惹怒了人家不说,连个小厮也给自己脸色看。
“那先生该去叶家提点我这未来的主母。”屎蛋儿心中暗暗发笑,大婚在即,谁家新娘这时候都不见外客,这也秀才也该死心了。
“你……罢了罢了,我去找这老道来,你们便知准不准了。”其实文秀才早就去过叶家,不过被家丁乱棍打了出来。见秦家也这边,只得怏怏而归,这文秀才也是个书呆子,人家两家大喜当前,跑去触这个霉头,亏他有功名在身,若是寻常人家,便是被乱棍打死,官府也不愿来过问,他只得摇着头走出了秦家的大屋。
“走了么?”秦峰在后院见屎蛋儿过来了便问道。
“回少爷,那书呆子已经走了,还说要去找什么狗屁牛鼻子来对质,想是叶小姐不日就要成我家主母,心里不痛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屎蛋儿见少爷心情不好,便小小的拍个马屁。
“哼,他若真拉个人来,你便去管家那儿领几个护院来,给我乱棍打个半死,我打不得他这个秀才,还打不得骗子?看以后还有哪个不长眼的。”秦峰说完顿了顿又问道:“我今天在干嘛你可知道?”
“少爷今天在书房里练字,后来见了文秀才。”屎蛋儿已经被秦峰调教的八面玲珑,如果老爷夫人问起寻常在做什么,便主动帮少爷打掩护,他虽然不知秦峰在刚才的房里干什么,但他却知这事不能告诉老爷夫人。
“呵呵,你可真机灵,我当初没看错人。你忠于我,等以后我掌家,你便可做大总管。”秦峰笑道,这句空话虽远,却真是他的贴心话,屎蛋儿对他的忠心他心里最清楚,莫说让他编个造话去骗爹娘,哪怕哪天自己杀了人,让屎蛋儿顶罪估计他也愿意。当然,这只是秦峰一厢情愿的想法,屎蛋儿的极限也最多是骗骗人而已,若有人能保他和他娘安生,只消一两碎银他便可滔滔不绝地把秦家大少的底子都给透了。
此时此刻,远在万里之外,一黑一白两条光芒正在云层之上穿梭。
“紫阳老匹夫,你追了我两个月,也不回你的上清峰看看,还真是逍遥啊。”前一道黑光说道。
“哼,我上清峰一脉只得一个徒弟,你以大欺小伤我徒儿也罢,居然以天阴毒喂掌,害我徒儿性命,怎可饶你!”后一道白光怒道。
“什么天阴毒,我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天阴毒可以用?你那徒儿听说是泄尽元阳而死,莫不是与哪个女魔相好?”黑光笑道。
“你胡说,我验过尸身,我徒儿童身未破,必是你故布疑阵。”白光一阵大作,无数白丝飞射出来,制成一片细网向前罩去,黑光轻轻一摇,鬼魅似得便闪过了。
“哈哈,这剑意确实可怖,上清绝剑确实名副其实。不过你那徒儿不与女人相好也可与男人相好,元阳泄尽却是事实。”
“你这魔头休要胡言,大德寺苦德大师与其一干弟子亲眼见你一掌打伤我徒儿,人证物证俱在。”白芒虽未扑中,却钩下了几缕黑丝。
“哈哈哈,这更说得通了,这些秃驴平日吃斋念佛,欲火也无个去处,你上清峰的小绝剑乃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想是挨了老子一掌病态尽显,惹得苦德动了凡心吧,哈哈哈……”黑光此刻一闪便掉下一个黑球往白光飞去,白光的白丝网迎风一拨,这黑球飞出十几丈便炸裂开来。
“小小黑雷也敢卖弄。”
“你个老鬼就在后面吃老子的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