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花脸儿说,当初你落难时曾暗敛妖兽,可是懂得练兵之法?”青峰开门见山道,这事乃是往日花脸儿暗下与他说的,那狐狸虽是奸猾,但投靠青峰后为求在众妖中搏个头领的位置,便将往日众妖中一些秘闻都吐了出来,时至今日,因练兵之事青峰倒是想起其中一些蛛丝马迹,故有此一问,不过他先前的打算是用天妖将叶知秋生吞了,抹去元婴后再抽神炼魂,只是考虑了利弊之后才改了主意。
叶知秋闻言,心中一个咯噔,面色难看道:“赵兄可是要叶某为你练兵?练兵之事复杂无比,可不是三五日可成,便是赵道友已得那一洞妖兵,依在下估算,能用的也不过千余罢了,这事……”
“叶兄,凰仙宗之势在南瞻部洲如何?”青峰玩味地问道。
叶知秋一愣,淡淡应道:“南天东方翘楚,以赵兄才智,做一个长老倒也是有几分可能。”
“凰仙宗比之朱雀门如何?”青峰听出这话有几分赞意,但这话在他听来无异于讽刺。
“虽是和朱雀门同源,但毕竟是断过传承的。”叶知秋这话虽是认输却不肯落面子。
“你可知朱雀门乃是神罗逍遥二脉四支余孽其一,不,这其一还是打了对折的。”青峰一脸嘲讽之意一览无余。
听弦知音,叶知秋心思清明,一拱手道:“与那上古祖庭相比,凰仙宗自是不能相比,但是……”
青峰露出满意之色,又打断道:“我天一门古时灭那二脉如摧枯拉朽,天一门眼下由九天派掌权,而我则是同门另一支的九幽派掌门传人,你认为凰仙宗相比,可是好归宿?”
叶知秋面色大变,他并不知天一门过去,听得这事,自是惊骇无比,青峰知道打铁乘热的道理,又扯道:“我门道祖乃是这一方最初的大罗金仙,如今已造化三才,超脱天地,便是逍遥仙宗那位老祖宗,也不敢得罪,否则你以为以那两脉底蕴,如何会覆灭如此?如此比来,那凰仙宗又算得什么?”
“这……非是不信,只是赵兄眼下孤身一人……”叶知秋自不是那能被一下唬住的人物,他略安心神,便想从几处大破绽挑青峰的话。
“我外出游历,还需带一群同门和奴才前呼后拥不成。”青峰的嘴角略略放下,轻唤一声道:“天妖何在?”
他这装模作样地轻唤一声,暗地里却是将天妖血炉挪了过来,这痴胖听得呼喊,就地一滚,化出本尊道:“老爷可是有吃的?方才那个元婴美死我了。”
“赵兄!”鞭糖齐下,叶知秋惊呼一声,忽然跪倒在地道:“赵掌门,叶某甘为牛马。”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青峰放声大笑,左手一伸,一道冥王火符打落下去,右手一招,凭空拿摄了那花脸儿来道:“日后便由这叶知秋训练妖兵,你与他辅助,不可怠慢!”
叶知秋见他火符落下,却是不敢动分毫,那狂放的模样宛若一尊魔神高踞于上,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卑微和渺小,就这样任由火符附进了气海。
花脸儿虽不明前情,但它早已对青峰心悦臣服,听了青峰这话,跪地便礼,也不多问,只一句道:“天尊无量,小妖必尊法旨。”
且说那嫣嫣带着六子离了太平宫,却发了一道密信,招了数十名婢子,石须磨见状直接道:“二嫂带这些刀斧手也忒细弱了些。”
“叔叔说笑,这些不过是陛下的婢子罢了。”嫣嫣只当不曾听过这冷话,青峰六名弟子的脾性她也是略通一二,这石须磨冷冷淡淡,完全不似个常人般好说话,故她也不往心里去。
一行人赶了三日路后终于在荆南王所在的金鳞城外十里落下了遁光,但嫣嫣不急着进城,却叫那些婢子取了不少华服出来。
“这是作什么?”黄天逸将婢子奉上的衣物一展,却是件光鲜无比的鳞甲薄衣。
“那是青龙鳞甲。”嫣嫣将手中一件衣衫往杨剑身上比了比道:“虽是这名字,但是乃是青蛟鳞炼的,不过用的都是背上嘴硬的那一批背鳞,又精研细制,把那受磨损的鳞片都打磨得只得原先一半大小,一头青蛟才得制一件,比起你们身上的几件衣衫好上不少。”
“啧啧,这么厉害!那我这件是什么?”杨剑见嫣嫣手中的衣衫与旁的不同,便好奇问道。
嫣嫣咯咯笑道:“你怎么忘了要你做什么事?这乃是衮服,帝王穿的,眼下青帝陛下要去见荆南王,怎可就穿这些俗衣?”
“我?我,我怎么穿得。”杨剑心中虽热,但好在脑子清明,忙摇头道:“我可未学过什么仪礼,你看我行走时哪有帝王之气,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