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03
那三人听得黑皮这么说,各自好奇,那大耳道:“这是个什么道理?大哥怎么肯定那人是一劫的人物?”
那黑皮笑道:“传闻那人三日当众教调那小杂种,便能叫那小杂种亲手击败东皋的郎定山,那郎定山大小也是个攀登不死之境的人物,那小杂种才五百年道行,初炼妖体,这等差距下,可叫小杂种胜出,底蕴可见深厚,我自问是没这个本事。”
那粗腰大汉闻言,却是不服道:“那厮若暗中助手……”
“那时在场暗中窥伺的老妖也不少哩,他若真个暗中出手,犬族中早该有话头来寻他晦气了。”那黑皮算道:“你们不知道,犬族的那位大王乃是拜在羽士门派下的,比起我等更喜欢颜面之类的东西,样样学人,此前犬族众族长商讨时他就有言:‘赤炼独身斗胜,师傅好是次要,本身才能倒是真,那人守我族规矩,亦不好强加罪责,叫他人笑我堂堂犬族毫无气量,他之意虽在犬冢之内,犯了我等忌讳,但此人如此行事,何尝不是顾忌我等?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本事能去取犬族之宝?无非是试探罢了。’由此,诸家才不出手,却是因为没有由头可循,若是那人在暗中对那郎定山下手,这事传出来,便是假的也会被狼族掰成真的,他族中谁人肯见一群狼叫一头野狗拐去?犬族的那位也是乐见其成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人听得这一番解释,各自佩服,只有那尖嘴奇道:“大哥怎知道这机密之事?”
那大耳笑道:“你个猢狲怎不知道?狐族的那位是大哥的这个……”他还未伸出手指来,便吃了那黑皮一个耳光,只得怏怏不提。
这消息叫青峰忧喜参半,喜的是自家行对了路,忧的却是这四头大妖出现,扰了自家盘算,只得暗中以普天仙台之力,送出黑龙化身去,查探这犬冢破绽,好在这普天仙台收发自如,以他的能耐,只消不是太远,三五里地内的诺转,还是能无声无息而成的,否则自家就要被困死在这厢了。
待到东皋的仪仗将近,这犬冢四周已经不知布下了多少暗桩暗手,青峰的黑龙化身只得小心翼翼地潜藏在一边,丝毫不敢有任何动静,犬冢的事,青峰想到还是太简单了些,此时此刻,犬冢四周的不死大妖除去最早的四位,还有十余位之多,那等未成不死的足足有百位之多,显然到了这等道行,智慧便不再是人类专属,这些大妖也是各种聪慧灵巧,与那四人一般皆是先看看样子。
犬冢之下只有一片平地,上头有一处高台,有一块九丈长短的平面巨岩,那整个平地就是祭台,祭台略高,东皋仪仗便祭台外停落。大队人马一至,犬卫便随着一个老朽的身影一同降下,亏得青峰做过功课,知道那是犬族的老祭司,亦是不死大妖的修为,只是十分年迈,皮肉褶皱,老态龙锺,连人形都不能维持,仿若一只老狗披着衣裳般,见得这般一个犬妖,青峰也是讶异,他那朱雀化身在东皋也听过关于老祭司的传言,相传这位老祭司虽不是犬族中最能打的那个,却是最老的那个,历来的老祭司都是犬族中的老者,妖族多有这般角色,以老者为祭司,仰仗的便是他们的经验和智慧,而这些老祭司则牺牲了自家的前途,用各种秘法延寿,目的便是为了将故老的传承流传下去,不过所谓传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青峰倒也没打听出来,所以对于这个只是一知半解。
老祭司颤颤巍巍地落下,念了一长串青峰也听不懂的悼文,似是犬族特有的语言,待他语毕后,东皋族眷属的呜咽便偌海潮般爆发出来,悲戚的鸣吠响彻山野,那些前来窥伺的大妖中有几个犬族出身的似乎听懂了什么,亦是露出几分悲戚之色,不过在青峰听来只是觉得有些吵闹罢了。
一番奠仪后,便有一个黑袍蒙面人施法,将郎定山的尸身推上高台,赤炼相随其后,按规矩,无论生前如何仇恨,身死债消,赤炼身为新族长,必须送郎定山最后一程。
随着那两个人影和郎定山的尸身走上归天台,四周潜伏的诸妖也纷纷躁动起来,犬卫皆是一脸紧张之色,显然他们都知道犬冢来了许多了不得的人物。
那黑袍蒙面的随从,将郎定山放在归天台上后,赤炼便从老祭司手中接过一片毛皮,他打开一看,便照着狼皮上祷念起来。
赤炼念得很生涩,虽是有南狸族相助,但也没人和他说过有这篇祷文,他本就只得几日恶补,念这“犬语”也是很不顺畅。
那些个梁上大妖看得却是心焦,离青峰最近的那四妖中的大耳妖喃喃道:“没这段呐,上次我见那老狗死的时候可没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