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赵青峰,我当然……”那人一愣,发现自家却是怒极关头被套了话语,又骂道:“白祖说你小子诡诈,果是无错,你是赵青峰!”
这倒不是青峰诡诈,却是学了地经中的摄魂魔音真言咒法,所说的话语有直摄人心之效,这鬼仙事先也不知什么际遇,心境混乱,这才中了青峰的道,否则以他道行,自可听出这话语中的蹊跷,也是亏得他道行高深,才没一口气说出自家心中所想,且一念之间便可看出青峰来头,虽是显出几分狼狈之意,但一劫鬼仙的实力却是展露无疑。
听得这人提及白祖,青峰当即想到了白日梦,心中不免好奇道:“你们认得白日梦?是被他送来的?”
那人点头道:“无错,白祖攻打天一门事败,送了我等来这厢,却是有些托付要转给赵青峰本人。”
青峰大惊道:“攻打天一门?事败?白日梦怎么样了?”
那人摇头道:“不知道,白祖纠结了一万大军,结果一个照面便被天一门几个大能杀得七零八落,他独斗一阵后见得我们在他身边,一卷便把我们送来这厢,事后就不知道了,只是我得了他一句传音,说是要来寻赵青峰。”
青峰此时也顾不得身边有外人,便取了四尊方尖碑,招来四鬼,将事情转述了一番,魉难合掐指一算道:“约莫是天劫到了,大概再也等不下去了。”
魅商量亦道:“大抵是用自家的天劫去毁三十三天神禁了,那一万大军只是个幌子。”
两鬼说得倒是十分平淡,却叫青峰有些不自在,这个时候他只觉内心波澜万丈,说不清的滋味缭绕心头,仿佛恨不得随白日梦去天一门,恨他怎不叫自家相随,虽然他心头清明,只晓自家实力不足,但依旧觉得白日梦不通知自家太不够意思了,大不了再使一回天衍剑,拼着天人肉身不要,去破天一门也未为不可。
那一劫的鬼仙见得青峰唤出两个鬼影商量,自家则被晾在一边,心中却是极恼,经得一会儿功夫他已经看出眼前这小子的修为,对于白日梦的嘱托,却是起了心思,他本还以为白日梦那般的人物叫他们来见的必然也是近乎一般的人物,可见得眼前这人修为低下,元神也不曾结,心中顿觉被耍了一般,不由怒道:“你还要镇压我们到何时?还不速速放了我们?”
青峰被这人打断心思,颇是心烦,听得这人抱怨,便道:“白日梦嘱托了什么东西?”
“嘱托?叫你给他报仇呗。”那人没好气道:“我只听得一些话语,可没收到什么东西。”
青峰不由眉头大皱,这厮看不起他,故是径直装傻,只当眼前是个元神都无的小滑头。却不知山河社稷神禁在手,这几人又被镇压其中,便偌青峰将众人境界打落一层般,鬼仙降至元神,威胁已去大半,青峰将天衍剑一催,分化出条条剑丝,便若切豆腐般将那人刮去了四肢。
那人这才晓得厉害,又怒又惊,正欲发言,但剑丝在他口中一绕,便连舌头都碎了去,青峰冷冷道:“本座今日心情大坏,你既然要触眉头,便拿你开刀。”
旁的那些人物虽与这一劫鬼仙不熟,但见得青峰心狠手辣,转眼翻脸,亦是噤若寒蝉,对那人生出几分同情来,那些人中有精明者早就相通了事情,心想:“白魔祖所托之人,岂是寻常货色,这等人物莫看修为地下,说不准只是那位道祖的化身,看这元神都没结成的竟将那一劫鬼仙都玩弄于鼓掌之间,便知此人实力。”心思一通,便有人上前道:“赵真人明鉴,白魔祖一道华光卷了我等,我等也不知到底有什么东西被送来了,那鬼仙约莫知道。”
青峰目光一扫那出列之人,又去看那鬼仙,冷面道:“我学七窍魔心通灵诀虽不及白日梦,没有到达那人他心万通的境地,但你心中恶意和贪念表露无遗,却是难以遮掩,说,可是你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