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萧遥意外的是,公孙绿萼并没有如他想象般地惊叫起来。她低呼一声后,便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遥本想开口解释,但话到了嘴边,转念一想,还是觉得要是直接就说自己是来盗绝情丹的,未免有所不妥。公孙绿萼虽然多半不会出卖自己,可她也实在没有理由会帮忙。而且,萧遥本来也不想与公孙绿萼之间牵扯太多,这样做既是不想重蹈绿萼为护情郎,甘愿死在公孙止剑下的覆辙,同时也是为了自己,毕竟一旦心有所念,做起事来便会觉得束手束脚。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便挥剑斩情丝,做的绝情一些好。一念至此,萧遥拄着玄铁剑,忍着情花之毒发作的剧痛勉强撑起身体,刚想故作姿态,狠狠威胁公孙绿萼,令她不得声张,然后就此离开,从此二人天各一方,再无交集,也算了结了这段本就不该发生的缘分。谁知,他刚站起身来,眼前便顿时一黑,只感觉踩在脚下的世界天旋地转,浑身的肌肉和骨骼也奇痛难当,较之情花花刺扎入体内还要痛苦百倍,双膝立时一软,整个人便朝前栽倒了过去。
公孙绿萼突然间见到萧遥,心中惊喜交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身不着衣,跟他乃是真正的“坦诚相对”。待萧遥因情花之毒发作,整个人神志不清,一头向前栽倒,扑通一声翻入了浴桶中时,她才因看到萧遥埋首于自己白皙的双腿中间而忽然反应了过来,意识到此时的情况究竟是有多么尴尬。霎时间,她满面绯红,便想赶快从浴桶中走出。然而萧遥翻入桶中时,脑袋恰好压在了她的双腿之上,而公孙绿萼慌乱之间,只想着赶快拿衣物遮住身体,竟也忘了将腿抽出来。她坐在桶中的浴凳上,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是条件发射般地用手去推搡萧遥,希望能将他推开。
却说萧遥恍惚之间,直接一头栽进了公孙绿萼的浴桶中。刚一入水,他就在几乎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咕噜咕噜喝下了好几大口水,而且鼻腔中也呛满了水,其中甚至还有一些情花的花瓣。顿时间,那种因溺水而产生的强烈的恐慌感便完全占据了萧遥的大脑,当初不慎坠入沅江,在江底挣扎求生而不得,直到后来,在无尽的恐惧中一点点丧失意识的感觉又重新出现,连情花之毒发作时的奇痛之感也因此而减弱了不少,更是让他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恢复清醒的萧遥双手下意识地开始胡乱挥舞,就在此时,他忽然摸到了一个柔弱异常的物体,同时似乎还有一双手臂在用力,像是要把自己从水中拖出来。这无疑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般,察觉至此,萧遥当即紧紧握住,同时腰眼用力,一下子便从水中挣扎而出。然而,由于他刚才的一番剧烈挣扎,此时浴桶边缘遍布水迹,湿滑异常,加之萧遥以小腹为支点,脑袋刚脱离水面,谁知将自己拖出水面的那双手臂仍然继续用力,这样一来,反而等于说是再次将萧遥拉入水中。二者叠加之下,萧遥身不由己,扑通一声,这次整个人都掉入了浴桶里,溅起了无数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