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公孙止进招愈急,萧遥只得专心防御起来。其实,以他现在的武功而言,若是全力以赴的话,公孙止根本不是对手,但先前他心有旁骛,现在又计划着如何将这争端引到裘千尺身上,让她夫妻二人鹬蚌相争,是以局面上看起来竟又落于了下风。只是这次萧遥汲取了教训,再不会像上次那般大意失荆州,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了。
裘千尺见萧遥处处受制,在公孙止的双刃夹攻下几无还手之力,心中不由得万分急切,暗暗想道:“这小子与我虽然不是一条心,但相比之下,公孙止却更该死。俗话说唇亡齿寒,万一他被公孙止杀了,仅凭我一人之力,可没办法跟老贼周旋,还是要靠这小子顶在前面。”想到这里,当即嘶声叫道:“假刀非刀,假剑非剑!”萧遥闻言一怔,微一思索,立刻明白正是裘千尺出言指点自己。一言未落,裘千尺紧跟着又叫道:“刀即是刀,剑即是剑!”
萧遥与公孙止斗了这两次,对于他这阴阳倒乱刃法的秘奥所在,虽然仍是一知半解,但凭着手中无坚不摧,无锐不御的玄铁重剑,这倒乱刃法即便再玄妙,其实也都没什么威胁。有道是一力破百巧,在绝对力量面前,这些都只能避其锋芒,只要萧遥愿意,公孙止连他周身一丈的范围都无法踏进。然而此时萧遥并不想直接一剑,干干脆脆地就替裘千尺砍杀了公孙止,然后让自己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加之他对于武学中这些最纯粹的“道”的意义确实知之甚浅,什么“刀即是刀,剑不是剑”,情急之中,他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因此只盼裘千尺如神雕原著中那般,直接指点他该攻击公孙止身上的哪个部位,是以攻击起来招数杂乱无章,对公孙止根本没有一点威胁。这一切让外人看起来,似乎全是因为萧遥武功不如公孙止所致,但任谁也想不到,这竟是因为萧遥手下留情。
裘千尺见萧遥不仅久攻不下,且在自己的指点下,还带乱了他本来的武功,心中更是着急,暗骂萧遥是烂泥扶不上墙,索性自己便开始凝神细看公孙止的出招,找寻对方刀剑中的破绽。渐渐地,裘千尺看出了一些端倪,忽然叫道:“攻他右腿,攻他右腿。”萧遥见公孙止金刀幌动,下盘实是无隙可乘,但想裘千尺的指点必然有她的道理,当下依言出招,击刺对方右腿。公孙止横刀架开,右腿无隙可乘,但这么一横刀,左肩与左胁却同时暴露。以萧遥此时的武学境界,这等明显的破绽何须旁人指点?不等裘千尺开口,重剑掠处,已将他腋底的衣衫划破。公孙止咒骂了一声,向后跃开,怒目向裘千尺喝道:“老乞婆,瞧我放不放过你?”说著又挺刀剑向萧遥攻去。
听到公孙止的怒骂,萧遥心中一喜,更加听从裘千尺的指点。他举剑一挡,裘千尺又道:“踢他后心!”此时二人正面相对,要踢他后心决无可能,但萧遥就是要公孙止看到是裘千尺指点自己,因此无论如何,都要往他的后心抢去。公孙止回刀后削,裘千尺叫道:“刺他眉心。”萧遥闻言,也不管这一招本来有多么奇怪,只管依言行事,于是立时又转到公孙止身前,正欲挺剑刺他眉心,裘千尺又叫道:“削他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