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我听到的就是他要点了仓库。”
“然后他去盘点的时候,就点火了。”
木林的说辞跟王闻的一模一样。
“好,你下去吧。”
木林离开,随后余则成又问了其他两人。
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出奇的一样。
这种情况,要么事实就是如此。
要么,就是他们早就串通好了。“李昊是吧,说说着火的事情。”
李昊明显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坐在这里,局促不安,甚至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声音吞吞吐吐的,让余则成很是无奈。
“你放心说,大胆说,那晚上看到了什么?”
李昊听了,脑袋压得更低了。
砰
余则成一拍桌子,声音将李昊吓得一哆嗦。
“李昊,大声老实交代,不然你就是帮凶,这辈子别想当工人。”
这一句下去,果然有了效果。
李昊立马抬头,赤红着眼,“不是我,我不是帮凶。”
“我只是在外面站岗,然后里面冒火,他们三个就跑出来了。”
“就是他们三个点的,跟我没关系。”
李昊怒吼着,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那你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没,没有,就看到他们三个。”
“我再问你,当时谁跟他们三个一起进去的?”
“我,还有王科长以及几个人。”“那他们出来了?”
“对,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然后王科长去了前面巡查工厂。”
“仓库有几个门?”
“一个,就是我看着的那个。”
“好,表现不错。”
余则成难得的夸奖几句,然后李昊就准备离开。
“对了,你们几点一次检查仓库?”
李昊停下摸摸自己的脑门,随后说到,“半小时一次吧,也不准,有时候早有时候晚。”
“好了!”
李昊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余则成身边的记录员写好后,让余则成过目,这才拿到李昊面前签字按手印。
“行了,带他离开吧。”
“领导,我不是放火犯,领导,我...”
余则成来到跟前,“我知道你不是,放心吧,跟你没关系。”
“好,谢谢,谢谢。”
李昊被带出去,余则成看着四份审讯的资料,眉头更紧了。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指向张胜利。
因为只有张胜利是放火犯,才能将各个事件串联起来。
可这种带着主观臆断去倒退原因,看起来十分合理,但主观臆断要是都错了,找出来的原因再合理,也是个错误。而眼下,这完美的原因,合理的原因,就在眼前。
却让他有种无奈。
出门来到外面,余则成看着周围的景色,然后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小波跟白玲来到身边开始对审查记录。
“这两人跟这三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都听到张胜利说的话,完整的话。”
小波率先开口,白玲却是拿着余则成的审讯记录,眉头皱起。
“这是三对三啊。”
“谁都有可能串通好了。所以,这事不开信。”
白玲给出自己的判断,小波听了点头,“双方都不可信。”
余则成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郝平川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份报告,脸上带着笑容。
“这是苏红梅跟胡艳的记录,上面说明事态的起因。”
“那个王闻起先因为车间工人的事跟苏红梅闹了矛盾,结果苏红梅的丈夫,张抗战,也就是张胜利的哥哥,就在门口堵住王闻,揍了一顿。”
“然后这次王闻说,仓库里的布匹数目不对,怀疑生产虚报,便再次发生矛盾。”
“询问胡艳以及同车间的几个人后,确认苏红梅没有错。”
余则成手指敲打着外面的栏杆,“这一把火,也把清点数目的结果给掩埋了,好手段啊。”小波听了默默点头,这样下来,是谁在背后捣鬼也不知道了。
四人在一旁交流着,郑朝阳跟王闻也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啥交流。
不过看王闻那副安然模样就知道审讯结果并不理想。
路过几人时,王闻头也不看,径直离开。
“几位,结果不大妙啊。”
郑朝阳来到一旁递给余则成一只烟,然后拿出打火机点上。
“国棉厂里不准吸烟!”
郝平川在一旁大声提醒着。
郑朝阳手上打火机停留在一厘米处,然后看着郝平川指着前面墙上的大红字。
‘禁止吸烟,违者必究!’
随即将火熄灭,烟再次装进烟盒里。
“我这边调查了另外两人,还找来了当时的胡姐,以及张胜利的嫂子苏红梅。”
“事实结果确实跟卷宗上的一样!”
白玲说完,郑朝阳后背靠在栏杆上,脑袋往后仰着。
“所以啊,这除了三个当事人说不是自己点的,其他的证据都是直接或间接的指向三人。”
“而当事人的不承认,在铁证如山下。根本没用。”
“这才是,让人头疼的呢。”
郑朝阳有些无奈。他有很大把握肯定张胜利是被人算计了,但这一切都是没有证据啊。
“对方行动太快,咱们还是晚了一步啊。”
郝平川在一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