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局先走。”吕宪标等人一致的口气。
早知道底下这群人的脾气,白露耸耸肩,不和他们辩嘴了,拉开车门上了车,径直开车回家。
一群人目送她离去的车影。
吕宪标长长吐出口气,手背抹了抹额头,全是汗。自从调来给白露当手下以后,他这个提心吊胆,从来只要在领导出征的时候都有。
不能说白露姐姐这个领导不好,不,给白露当过手下的,都知道白露姐姐是太好了,绝对是未曾遇过的最好的领导。表现在,白露可以一个人单枪匹马干完的事,绝对不让他们底下人干。更不要说,会让他们这些人身陷危险或是困境里头。
应说,白露对于当年让他负伤一事,心里有些愧疚,以至于从那次以后,当前锋的事更不让他干了。
这样的好领导,千年一遇,是靠人品攒出来的。怎能不教他们这些底下人忠心耿耿。问题只有一个,领导太能干,万事想自己包了,下面的人,看着领导在前面冲,更是心惊胆跳。
要是领导出个意外,不要说上面的人是否会责怪,他们都想先切腹谢罪了。
抹完一手的汗,吕宪标回身要上车时,见身边的人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为此愣了下,叫:“张副官?”
张润恒回了头。夜幕下,这个男子,颀长玉立,高高瘦瘦,一双眉毛纤细如画,是个斯文俊俏的年轻男子。
“不走吗?”吕宪标问。
张润恒好像才回了神,低头应道:“走,走。”
吕宪标与这个人接触不是很久,因为自己调来当白露底下的人,也就几年时间。据他所知,张润恒跟白领导的时间长了,很长。
论上下属的感情,肯定是张润恒比他,更了解白露。
“我是想——”果然,在和吕宪标一块回车上的时候,张润恒开口了,“白局肯定是回家后连抹都不抹药的。”
是说白露手指上那个小伤口。吕宪标一听莞尔,笑道:“白局她老公我知道,以前我在她老公单位里做过。她老公是个大夫。不怕事。”
正因为这样,吕宪标刚才一样看到白露手指上那伤,见到张润恒给她递过去一条止血贴,也就不说话了。
张润恒却明显对他这话不苟同,道:“你可能不知道。她老公,当初,婚前连束花都没有送过她。送花的人,都是其他人。白局在单位里别提多难堪了。”
吕宪标愣了愣,白露姐姐和君爷以前的事儿,他怎么可能知道。不过,这也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吕宪标正纳闷对方说这话啥意思。张润恒又说了句:“人家都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你觉得呢?”
白露姐姐是鲜花,君爷是牛粪?
吕宪标只要想到君爷那张阎王脸,怎么都不觉得君爷是牛粪,只觉得君爷就是君爷。当然,白露姐姐那样夺目的一个美人儿,配黑脸君爷是有点儿那么的,在外人看来大概是不太适合吧。
美人都是被人疼的。君爷那种人,怎么可能疼人?
吕宪标道:“陆队,他脾气或许不太好,但是,人品没的说。我当年受伤,要不是陆队挽救,我这条命,早就上西天了。白局看中陆队,可能也是这一点吧。”
张润恒看了他一眼:“你是陆队的人?”
“什么?”吕宪标吃一惊的模样,接着笑,“怎么可能?我从他单位里跑出来了的。”
“在我们这里,只有对白局忠心耿耿的人,你不要忘了。”张润恒低沉的声音,明显与他那副斯文的模样完全对不上号。
吕宪标突然脊梁骨爬上了层冷汗。这个人,他差点忘了,好歹是白露姐姐的副官,是坐到副手位置上的人,只比白露姐姐低一级,比他职位要高一级。只是,张润恒平常都只听白露说话,没有个人表现,让人几乎好像都忘了他真实的身份。
“是,张副官。”吕宪标敬了礼,为他打开车门。
张润恒上车前,只是往夜幕里望了望,谁也不知道他在望什么。
夜色朦胧。路上两边街景繁华璀璨。
白露把着方向盘。身边,苗莘一会儿缩缩手脚,好像畏寒的样子,是要像乌龟一样缩回乌龟壳里头。
想到过不了多久要回到家了,白露可不想轻易露馅,于是清了清嗓子和她说:“刚才那些人,你都看见了。”
说的是那些对白露姐姐毕恭毕敬的人?苗莘不敢确定。由于她坐在车内,外面的声音都听不清,只能从眼缝里看到白露姐姐好像化身成为了大姐大,那些人对白露姐姐的态度,好像是白露姐姐忠实的奴仆一样。白露姐姐究竟是什么身份?苗莘不清楚。
再说,让她真正震惊的不是白露的身份。
“嗯。”苗莘轻轻应一声,“那些人,是白露姐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