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明拉拉母亲的袖口。张大妈走之前没有忘记打听君爷他们的旅行路线:“你们到大理打算往哪里走?看是不是一条路,一块走,也有个照应。”
听见这话,白露自然而然地将阿芳搬了出来当挡箭牌:“我们恐怕先需要到医院一趟,要去探个朋友。什么时候才能去玩,也不知道,不可以耽误你们的时间。明明应该是请了假出来的,更不能就此耽误了与阿姨去旅行的时间。”
白露姐姐说的在情在理,张大妈和陈明明无功而返。
啃饼干的老头子又呛了口水。
白露转过身,和老大爷说:“齐叔,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老头子摆摆手。
“齐叔?”君爷挑起两道浓眉。
“他说他姓齐。”白露说。
君爷点了头,跟着喊了声“齐叔”。
老头子好像鸡皮疙瘩全起了一身,站起身说:“你们吃,我走走,问是不是快到站了。”说完,背着手走了出去。
白露姐姐得了空,吃着君爷买的早餐,边说起阿芳打的那通电话,最后说:“也不知道孝义有没有到那边和她见上面,哪里来的姜老师?”
君爷坐在她身边喝着水,道:“刚文生有给我电话,说是到了大理,再和我们碰面?”
“什么?”
“他们知道阿芳到这边来,只能追过来。”
白露突然脑袋里开了个大洞:“你说他们都来,我们两个,岂不是又和一群人在一起了?”
“那是的。”君爷不可否认这个事实。
白露差点没有晕过去了。
火车进站的时候,天是全亮了。
旅客们拎着行李包,拉着行李箱,从火车上下来。人流如织,匆忙之中,白露下火车时,站台上迎面吹来的一股凉风,让她缩了缩脖子。君爷就此把自己脖子上的那条蓝色围脖取了下来,加在她脖子上。
“冷,别再感冒了。你肺炎刚好。”君爷说,简单两句话,像保姆似的。
白露被他两句话说得心头正暖暖的,他再来一句:“你也奇怪,明知道冷,不从行李箱里将围巾拿出来。”
老夫老妻了,不能指望还原年轻的罗曼蒂克。白露无奈地翘了翘嘴角。
后面,尾随下车的老大爷齐叔,看着他们两个,扫到白露脖子上的那条蓝围巾,说:“是好,有人陪着,有个伴。”
白露想这个老头怎么咋这么唠叨,效仿张大妈吗?
君爷却主动和老大爷攀起了话:“齐叔,您一个人吗?”
“是,老伴在家里不出来,说太冷了,情愿在家里晒太阳。——这里冷吗?”
云南四季如春。冬天不比燕京冷。
齐叔眯起眼睛,望着天空的蓝天白云。
万里晴空,一排鸟雀从空中掠过,风景极美。
“您老人家一个人到这边散心?”君爷这样问,是有些道理的。
老伴不跟着出来,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没有人照顾的,一个人出来旅行,难道家里人不担心不反对?
“我没有儿子,女儿早嫁了,管不着我。我老伴不出来陪我,我有朋友陪我。”
原来老人家到这边会朋友的。
“打算到洱海,你们呢?”齐叔问他们两个。
来之前,肯定是先想好去哪里玩,进行过调查。白露知道洱海,那是一个好地方。但是,现在,住在阿芳的母亲住在大理的医院,真要君爷陪她去洱海,也要这些事情办完再说。
“齐叔你在洱海那里,或许我们到时候到那边玩可以去找你聊天。”白露微笑道。
看她笑,齐叔像是惊讶地闪过一道光,嘀咕句:原来会笑的。
白露听见了他的声音,黑了脸。
感情她白露姐姐不会笑吗?她白露姐姐经常笑的一个人。这个老大爷怎么看的人。
齐叔是以为昨晚在火车上遇见他们两个后,发现她几乎没有真正笑过。
“笑好,笑一声,年轻几岁。古人说,笑一笑,十年少。你们这么年轻,更该多笑笑。”齐叔说。
白露呵呵呵,想傻笑。
这个老头子,她是看出来,好像喜欢专门针对她。因为怎么不见他对君爷唠叨一句。她这是得罪了这个老头子啥了?
齐叔问了君爷的电话号码,说:“我自己没有手机,但是我朋友在洱海订了民居客栈,那里应该有电话,到时候,我们把那里的电话号码给你们。你们要是没有地方住,说一声,到我们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