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吃惊地看了他一下,紧接,有点紧张地望了望四周,在看不见其他人影时,才逐渐放心。
姜伟涛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头掂量的那句“可能他已经知道”的话,反而是说不出口了。
陪着她一起往彭母的医院走时,两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你打算告诉你爸妈吗?”既然事情都挑白了,姜伟涛问她打算。
“可能会说吧。等我妈好一些。也或许,等到事情都盖不住的时候。”
“所以你打算出国?”
“是的。”
“柏林那边我有人。这样,我可以陪你出去,但是,如果你非要介意,我也没有办法。”
“姜老师,真的没有必要……”
“你听我说一句,我不是帮你,是人,看到你这个情况都会伸出援手的。”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不明白他的无私究竟是出自什么,现在,听他这句话,阿芳像是突然能看明白他一点:“姜老师,你……”
看起来,她不是完全傻的,是自己给了她机会窥探他的秘密,姜伟涛点了点头:“我母亲是单身母亲,我从小是她一个人抚养长大的。”
原来如此,心理医生也有心理的毛病。
阿芳面对他,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我知道我母亲很辛苦,但是,我也知道我母亲从不会后悔一个人抚养我长大。所以,我只想帮帮你,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白露的提醒之前,阿芳或许能单纯地理解他这句话,但是,有了白露的提点,阿芳摇头:“不需要。”
姜伟涛尊重她:“行,如果你要去柏林,去之前,我把我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你。她是一名产科大夫,对你有好处。”
“谢谢。”
两个人携伴,向彭母的医院走去。彭母退烧之后,一家人同回江浙老家。
这是第二天的事了。
白露早上吃着君爷做的粥时,听君爷与赵文生他们打电话。好不容易来一趟大理,赵文生今天会带东子在大理玩一天再回去。陈孝义则在今早上已经坐飞机回燕京了。
没能马上把阿芳带回家,是个遗憾,但是,这事儿强求不得。
唯一让人踏实的是,两人之间的感情依然彼此牵连。
“会在一起的。”君爷放下电话时,和看起来一脸忧心忡忡的白露姐姐说。
白露冲他笑了笑,在他碗里放了颗自己给他剥了皮的熟鸡蛋,说:“不要说我又像我儿子了。”
“像你儿子有什么不好?”君爷指着她温柔修长的手指,“征征的那点温柔,学的全是你。”
说的是,他会享受她给他剥鸡蛋皮的服务。
这话岂不是鼓励她天天给他剥鸡蛋。
白露白了他一眼:“你这话要对你儿子说。”
君爷说:“他忙着给他小女朋友剥鸡蛋,轮不到我。”
差点笑死。白露从没想过老子欺负儿子是从不讲亲情的,手指尖伸出去点住他鼻子,撒娇的手势顺此滑下来点住他苛薄的薄唇。
君爷的喉结滚过一圈口水,顺势俯下身在她嘴唇上蜻蜓点水。
美好的早上,这是他们两人度过的最美好的早上。
说是来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浪费了这难得的假期,再何况,两人之间的气氛刚好,从来没有这样好过,怎能放过。
本想去洱海的,但是,又怕去到那里遇见那个糟老头,齐叔说不定又要天天唠叨她白露。真是比她爸还唠叨,这个老头,以为他是她爸吗?
所以,没有去洱海。
还好,听说有个地方可以从高往下俯瞰洱海,比在洱海边上看,可以看见另一种宏伟的美景。那个地方,叫做苍山。
从大理到苍山索道并不远,一公里的路程,打辆的士很快就能到。
吃完早餐,夫妻两人收拾完东西,准备出发前往苍山游玩。
知道到了外面难以喝上热开水,白露将两个带来的保温壶全部装满了滚烫的热水,爬山的时候,喝水量大,多带点没错。不止如此,她还往背包里塞了饼干等快餐食品。
君爷见她塞这么多东西,问:“你背不累吗?”
“不是有你背吗?”
否则她干嘛嫁个男人。
好了,男人嫁来就是给女人当体力活的,美其名曰免费劳动力。
君爷知道她省什么,一股脑儿把她刚塞进包里的两个方便面桶扔出了外面,说:“到了山上,多少钱的饭都吃,不要省,我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