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诺了一声,我和猫小白到了南门,一直转到了晚上才找齐十条黑狗和鸡。
在买黑狗的同时,我顺便向老板打听了一下江东市从清到明有没有什么重大的战争或者死人比较多的战事,这一问还真问出了点门道。
在明末,杀人魔王张献忠起义大军曾出川,分东西两路,而江东市扼住长江要塞,历来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之地,守将奋死抗战,当时攻城大将乃是张献忠手下有名的悍将李定国,李定国血战月余攻下江东,愤怒之下,屠杀所有军民,三天三夜,尸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我和小白很是骇然,这张献忠可是出了名的杀人魔王,西线屠杀川人,没想到东线也曾这般惨烈。
果不其然,有屠城,尸骨无数,戾气冲天,想必那肉芝正是从那时候开始萌发,这么算下来了也得好几百年了,怪不得能成幻象。
从老板那回来,猫小白和杆子帮的兄弟帮忙把狗、鸡放了血,用两个大坛子装好,左边鸡血、右边狗血。
“秦哥,今天晚上咱们叫上铁牛吧。”猫小白将匕首浸泡在狗血中,对我道。
我看了铁牛一眼,他正忙着给狗刮毛、剖肠,见我看他,瞪大眼冷哼了一声,这小子分明还记着仇。“我看悬,他都恨不得吃了我,我可叫不动。”我道。猫小白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给我点了根烟,笑道:“秦哥,别介啊,铁牛就那样,你别看他凶,说两句好话,心就软了,他有对大铁锤,回头要砸墙破那狗屁冥石,少不了他那把子力气,你说是吧。”我一笑,想了想道:“好家伙,你倒是想的通透,这样你先去帮我说情,若他不同意,我再去请他。”猫小白一拍手掌,跳了起来,眯着眼道:“好叻,你偤昧恕!彼低辏摇晃着往铁牛走了过去。
“铁牛哥,晚上陪我们走一趟呗。”他笑嘻嘻的对疤脸铁牛道。铁牛回头冷冷扫了我一眼,脸一沉不悦道:“不去,凭什么帮他,小白你也是贱,那小子分明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左一个乞丐,右一个叫花,要不是老八公护着他,我早一锤子敲碎了他的脑袋。”
猫小白拉住他强壮的胳膊,笑道:“铁牛哥,别介啊,你刚来咱们杆子帮不也是这样的么?”铁牛一哼,推了猫小白个趄趔,不爽道“滚,滚,滚,一边凉快去。”
猫小白从地上爬起来,对我耸肩撇嘴道:“秦哥,这头蛮牛犟脾气上来了,平时都不带这样的。”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臭铁牛,德行!”
我掐掉香烟,拍了拍猫小白的肩膀,走到桥洞中央,长身对着杆子帮众拱手作揖,微笑道:“各位弟兄,我秦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大家担待,秦某对各位兄弟绝无轻视之心,我知道大家瞧不上我,今天晚上,我就要去救我的兄弟了,以我微薄之力,此去断然无回,此后也不碍不了兄弟们的眼了,但我有句话必须讲明白,我秦剑虽未入杆子帮,心里却把自己当成了杆子帮的弟兄,死了也是杆子帮的鬼!”
我这话一出,杆子帮众纷纷议论了起来,“看不出来这白的跟娘们似的家伙倒还是条汉子!”
“好,秦兄弟,有你这几句话,大伙心里乐呵,我杆子帮弟兄向来义薄云天,你这个兄弟我们认了。”
一行人,纷纷叫好。
我往铁牛看了过去,铁牛不屑的扫了我一眼,啐道:“我呸,虚伪!”
“秦剑,既然众位帮众都看得起你,老夫我正式收你为我杆子帮弟子,你可愿意?”一直在沉睡的老八公,睁开眼,就着葫芦喝了两口酒,一拂长须,笑道。猫小白用手肘捅了我一下:“秦哥,你还等什么,老祖宗都发话了,机会难得啊。”
我现在身处绝境,杆子帮弟兄个个身怀绝技,若想报仇,肯定少不了他们,更重要的是在杆子帮,没有任何的压力,一起吃肉喝酒,睡在一个桥洞里,没有尔虞我诈,大家情如兄弟,我又何乐不为呢?当下单膝跪地,拱手长喝:“剑,多谢老祖宗厚爱,愿意加入杆子帮与众位弟兄同甘共苦,祸福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