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太后此时也有些不高兴,冷眼看着寇准道:
“寇准,你还懂兵法?大战在即,休要口出不吉之言!”
“曹斌若因此吃了败仗,本宫唯你是问!”
这时代,人们普遍相信冥冥中的天数,比如风折帅旗,将帅落马一类。
尤其是出征在即,潘太后更加忐忑敏感。
此时听到寇准启动乌鸦嘴,心中顿感不悦,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何况相对于寇准,她还是更加信任曹斌,前线全已拖付给曹斌,她不信任也没有办法。
见潘太后也指责自己,寇准张了张嘴,心中郁闷不已。
他发现潘太后的心思更黑,自己的好心提醒,却被当成了黑锅侠。
合着曹斌打了败仗,就是因为自己说话不吉利呗?
这一刻,他由衷地羡慕起曹斌来,潘太后对这家伙比太宗对自己都要宠爱,仗还没打,就为他找好了背锅的人,更气人的是这个背锅的是自己。
旁边李公亮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紧紧闭住嘴巴,不发一言……
俗话说,人上一万,彻地连天,何况十万人马?
待最后一支部队离开校场,先头部队已在二十里开外。
看着无边无际的大军,曹斌也不由豪气顿生,他本想吟咏一句古诗以壮豪情,却满脑子都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吭哧了半晌,只得“呸”了一声拱手道:
“娘娘放心,不过几个辽人,臣必定凯旋而归!”
说完,从轿子手中接过缰绳,跳上战马,在众将的簇拥下,打马而去。
见曹斌随大军离开,潘太后怅然许久,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心中不断默念……傍晚的时分,大军已行进八十多里,扎下营寨,开始埋锅造饭。
穆桂英发现,参谋部作出的计划太过详尽,不仅何处扎营、营盘规模,连士兵配餐都早有计划,根本不用她多费心思。
一时间竟让她生出些空居帅位,无所适从的感觉。
这让她对参谋制度越发上心,想找曹斌深入了解一下。
只是等她找到帅帐的时侯,却只见歌舞升平,曹斌正带着杨八姐饮酒作乐。
穆桂英有些无语,刚出京就放飞自我了?但想到曹斌时常出人意表,也没有多纠结,直接问道:
“魏国公如此放浪形骸,莫非另有谋划?”
曹斌竖了个大拇指道:
“知我者穆侯也!”
“朝廷以为本爵的杀手锏是中西两两路人马。”
“其实本爵还有一路水军未用。”
说到这里,曹斌似乎带着些醉意笑道:
“不是本爵狂言,我怕去的太快,把耶律隆绪吓退。”
“只待关胜的水军从海路攻取幽州,截断辽人退路与后勤,形成关门打狗之势,辽人必定兵无战心,到时耶律隆绪的五十万兵马不过我刀下鱼肉……”
关胜的水军是他隐藏的暗手,不适合在朝堂上公之于众,毕竟谁也不知道朝臣中有没有辽人的奸细。
听到这话,穆桂英就算自信,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难得有些紧张道:
“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辽人的五十万兵马?”“你这次要趁机一举收复幽云?”
其实能击退辽国入侵大军,曹斌就已经是保国之功了,对于燕云,潘太后与朝廷想都不敢想,最少这次是不敢奢望的。
毕竟耶律隆绪统军百万,来势汹汹,光是人数就让人头皮发麻。
穆桂英也没想到曹斌的志气如此之大。
曹斌却斜了穆桂英一眼,嫌弃道:
”你以为我说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