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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日常

5个月前 作者: 我就是红

《潜伏》剧组最应该骂娘,而且已经不知道私底下歇斯底里的骂了多少次娘的,绝不是导演姜伟或者制片人张晶,而是统筹。

在开机之初,徐容冷不丁地“闭关”,而二回请了三天假后,又冷不丁的出关。

在这个过程中,&nbp;联系的演员,有的赶来了,有的因为别的缘故,而没法赶到,拍摄计划不得不一再调整。

拍了没几天,再摊上宋嘉离组、突然归组这么一档子事儿,又是一番连夜沟通、调整。

剧组两位统筹老师挠头的次数都快赶上冯蒽鹤了。

冯蒽鹤老挠头,&nbp;老跟好几天没洗头似的,一挠就是好半天,尤其是思考问题的时候,挠的频率相当高,对此,“每天都能见到凌晨四点的横店”的化妆老师只能报以绝望的苦笑。

宋嘉回来之后,徐容也没问她去了哪里、成效如何,因为演员自身的感觉是有偏差的。

具体的结果,还得拍了才知道。

“预备~”

“开始。”

剧组的另外一位副导演“双马尾”,名字叫张红颖,每次实拍前的喊声极具穿透力,“预备”高高扬起,&nbp;几乎全场都能听到,而“开始”又落的相当低。

她给徐容最深的印象就是双马尾,一天到晚的拿着剧本,在片场晃来晃去,&nbp;她主要负责给演员说戏、与各组沟通。

要拍的余则成接翠平回来路上的一段戏。

宋嘉的状态看着没什么变化,但是一开始实拍,徐容就上头了。

宋嘉确实放开了,&nbp;尽管没到姜伟说的破罐子破摔,&nbp;但那股劲儿有了。

不能否认她的努力,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天赋真的很惊人。

三天的时间,把生活-心象-表象进行大调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尤其是先前她已经建立了完整的翠平心象的情况下。

给徐容最直接的感受是上头,跟她说的每句话都上头,并且由衷的产生了改变她的想法。“停。”

姜伟打监视后边走了过来,对着两侧的道具道:“你们扛着树走的时候,速度保持一致,别一边跑的跟飞的似的,一边跑那么慢,还有你们几个晃车的,别使那么大劲儿,我从监视看着你们都快把车晃散架啦。”

车子实质上没跑,只不过挪动了车窗两侧的道具树冠,形成一种车在行驶的错觉。

一场拍完,徐容下了车,&nbp;冲着宋嘉竖了个大拇指,没说话,&nbp;径直走到一边等待着下一场拍摄。

这两天说的话有点多,&nbp;尽管因为新金主的加入,剧组的物质基础发生了飞跃式的提升,不仅午饭有肉有蛋,每天还各种水果以及咖啡等饮料。

但是徐容仍不太想说话。

演陆桥山的吴钢对于对词有着某种执念。

按他的话说,感觉是不断的对词对出来,你不对词,怎么来感觉?

徐容也没法拒绝,因为吴钢说的是事实。

这是业内很多老演员都有的习惯,尤其是拍摄前期,总是不厌其烦的对词。

但是徐容却不太喜欢,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把走戏都给省了,因为正常情况下跟老演员实拍的时候,他们根本不会按排的来。

《镇妖博物馆》

而这也正是导演期待的,演员在刹那间的应对。

好处很多,比如能够让演员更专注于角色,形成真实的反应,当然坏处也不是没有,尤其是对没什么经验的新人而言。

徐容这边刚坐下,吴钢就嗖嗖地手里提着椅子,嘴里叼着烟,怀里夹着剧本到了他跟前,椅子放下,二郎腿一翘,道:“徐容啊,咱们先过过吧。”

徐容抿了两口水,没敢喝多,外景戏期间喝多了水不是一件好事儿,将水杯放在了地上,苦笑着道:“你先让我喘口气。”

不远处树荫下坐着的冯蒽鹤搅着一次性杯子里刚冲的咖啡,跟身边的几个小姑娘聊着,在徐容身后,剧照拿着摄影机到处乱晃悠。一侧约摸几米远的距离,姜伟跟组里五六个男男女女围成了一小圈,连说带比划,用他那不太流畅具体的表达,讲着过去拍摄当中有意思的事儿。

另一侧,小张同学、徐行和服、化两個组的几个同龄女孩儿聊着凉席的价格。

租的酒店条件太差,空调跟没有差不多。

在更远处的片场当中,美术、道具、摄影、灯光一帮子人你说一声我道一句地赶制着新场景。

徐容话音未落,祖锋也拎着个折叠椅走了过来,坐下了,“啪”点了跟烟,见徐容没抽,掏出了一根,问道:“来一根?”

徐容摆了摆手,在片场还好些,他最烦的就是开会,一开会,整个屋里无论男女,几乎人手一根烟,老弄的云遮雾绕的。

徐容见吴钢将剧本放在了大腿上,也翘起了二郎腿,扶着扶手,道:“其实我感觉吧,没有准备的灵光一闪才能演出来好戏。”

吴钢当即说道:“恕我吴某不敢苟同!”

吴钢演的陆桥山相对严肃,但是本人却是个逗比,整个剧组,就他和新进组的演左蓝的沈傲郡最欢快,一个整天嘿嘿嘿,一个整天嘻嘻嘻。

“咱们组里的,你、吴站长、马队长、李涯、我,咱们五个人,我们四个的对手戏都不多,大部分都是和你的戏,再加上小宋嘉,咱们六个人只要能撑起来,这个戏我敢打赌,就是国产剧的精品。”吴钢夹着烟的手在半空中比划着,胖乎乎的脸上表情相当丰富地道,“所以啊,还是得对。”

“你又不按排的来,其实我真感觉没太大意义,我也知道你演的时候肯定会整点事儿来。”

吴钢又“嘿嘿嘿”地笑了,见剧照把镜头打向自己,他忙把二郎腿放了下来,正襟危坐,把笑容收了,一脸严肃:“等一下老师,我先摆个姿势你再拍。”

等镜头晃过去,吴钢再次将二郎腿翘起来,道:“你也别说我,前天我刚来咱们那场戏,伱差点给我整不自信了,好家伙,一条戏,排的时候跟实拍愣是一丁点都不带重复的。”

“得咧,我对,对还不成?”

“祖老大今儿没戏吧?”徐容看向祖锋,祖老大是他的诨号,当年他是北电96届的班长。

祖锋摇了摇头,道:“我就过来看看,另外...”

徐容知道他要说什么,忙伸手拦住了他,道:“得咧,祖老大,让我歇会儿先。”

“徐老师,吃个巧克力。”小张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从包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塞到了他手里。吴钢见了,笑着打趣道:“晓斐啊,我们的呢?”

小张同学怔了下,忙又从包里拿出了两块,分别递给了吴钢和祖锋,道:“祖老师,吴老师,给。”

“嘿嘿,谢谢谢谢。”

“谢谢。”

祖锋拿着巧克力,却没剥开,而是问道:“徐容,你先前说的辩证法,你具体的都是怎么用来着?”

“这玩意,其实不是怎么用,我听一位老师提过,而是你用了,才知道它是辩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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