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到了……李烟雨望着不远的前方,金『色』的阶梯与宫殿的交接处已经能映入她的眼帘了。李烟雨暗暗轻舒了一口气,在金『色』的阶梯上前行不止是令人发疯的痛苦折磨,更为可怕的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要小看这种重复,中世纪时的欧洲最严酷的惩罚便是让犯人重复一件简单的事,直至那个犯人发狂发疯。李烟雨『摸』着自己的膝盖无奈苦笑,她仅仅是『摸』了『摸』也能想象这些天来的艰难,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知觉早已麻痹?!
其实李烟雨到了,也还有两百多层。而且这两百多层的阶梯中总透『露』着丝丝的诡异,似乎,有李烟雨根本还没有想到的艰难在这里等待着她……没关系的,李烟雨安慰着自己,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让她不敢前行。没关系的,那么多层我都跪过来了,难道要因为自己那虚无缥缈的感知而放弃?李烟雨啊李烟雨,难道你已经忘记了邪月凌还在上面受苦?!
本还有些犹豫的李烟雨莫名想起了邪月凌的脸,他伤痕累累地被铁索绑住,生生地悬吊封神路的塔顶。奄奄一息的他不知还有没有精神表现他的不羁?
记忆里的邪月凌总是留着齐肩的黑『色』碎发,风轻轻拂过,挑起他的长发,似是想要看看那个少年独特的不羁。那时候,李烟雨还穿着海风中学的校服。她默默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阳光留下他的剪影。那样美得那么纯粹日子里,李烟雨执着地认为可以这样望着那个背影很久很久。
谁又能预料到如今的他连李烟雨是谁都记不住了?她从来没有去要求过他像宁子兴对待林芊芊那般,只要那样的他默默走在前面伴着他,就够了。就算他记不清自己的名字,只是陌生地唤自己“姑娘”;就算他对她没有了一丝喜欢,只能抱歉地对她笑笑;就算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邪月泽的命令,她也会这么义无反顾地不想要他受半点伤害。仅仅只是因为,那样的纯白年纪,表面坚毅的她丝毫不后悔地把自己的心完完整整地交给了那个不羁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