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州啊恪州,那可是老夫,用尽了心血的割据之地啊。明明就近在咫尺了。……
凉地,定州。
“江南的来信。”徐牧看罢,将手里的书信,递给了面前的东方敬。
“老黄在信里说,蒋蒙极可能带兵北上,要放弃恪州了。”
凿船的事情,徐牧还不得而知,但先前的种种迹象,这蒋蒙,分明是有了退意。
“羊倌调离,蒋蒙也调离。这常老四,是真不想打水仗了……但伯烈啊,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突兀。”
“主公,很突兀。”东方敬放下了信,“放弃恪州,乍看之下,很符合北渝的利益。毕竟打造不出一支精锐水师,继续留在在那里,只会白白耗费资源。”
东方敬顿了顿,“但凡事,需要看的更深远一些。若是北渝兵员稀缺,这无可厚非。但主公啊,现在的北渝,可是缺士卒了?”
“不缺……”
“既然不缺,北渝王又有世家们的底蕴,哪怕在江南多损耗几年,也不见得会摇动根本。至于蒋蒙,按着我的想法,他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他放放在恪州的话,主公会渡江攻打吗?”
“亦不会,若水师上了岸,蒋蒙会从一只硕鼠,立即变成凶虎。”
“这就是了。”东方敬语气担心,“说不得,他是在诱黄家主,攻入恪州。”
徐牧顿了顿,脸色发白。
“放在平时,黄家主肯定要多思量。但主公莫要忘了,这恪州在最开始的时候,是谁的地盘?”
“老黄的……”
“不过二郡之州,又是四战之地,但在先前的时候,黄家主倾尽心血,才打造成一个没有战火的地方。若非是粮王的事情,他定不会愿意,将恪州舍弃。”
舍弃恪州,是老黄的明哲保身之计。当然,此计成功了。
“也不知为什么,似是有人看透了这一点。黄家主的心底,肯定很想夺回恪州的。但人一急,便会错失判断——”
“长弓!”徐牧惊得起身。
弓狗很快走来,拱手抱拳。
“你带三匹快马,亲自去一趟江南,传令给青凤先生,告诉他无论如何,不可大军渡江,攻入恪州!速去!”
弓狗见着徐牧的脸色,也同样焦急起来,再没有停留,迅速往外狂奔。
“伯烈,早知如此,我便将老黄调过来了。”
“主公勿要自责,黄家主乃是奇谋之人,此时会小心谨慎的。最怕的,这是连环之计,将黄家主一步一步诱进去。不过很奇怪,这出计的人不可能是蒋蒙,他虽然悍勇,但终归不善奇谋——”
“主公,军师!”正当这时,外头又有一骑斥候,急急赶了上来。
“鲤州夜枭的密报,大宛关上,羊倌荀平子七八日不见人影,直至今日才从城外回来!”
徐牧和东方敬,两人面面相觑,都心惊无比。刚说到出计的人,一下子便有了羊倌离开鲤州的情报。
“前几日的情报,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