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吴志远没料到月影抚仙会出现在自己房门口,所以一脸愕然的表情无法掩饰。
月影抚仙看着吴志远,没有说话,她缓缓转身回头,向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吴志远察觉到了她脸上淡淡的忧伤。很显然,她已经听到了方才吴志远和李雪莹在房中的对话。
吴志远想要追上去,却没有动,他不知道追上去又能跟月影抚仙解释什么,毕竟李雪莹的事算是他无意之中铸成的一个错误,事实尽在眼前,说什么都是徒劳。本来月影抚仙已经将这件事淡忘了,但如今李雪莹旧事重提,显然又揭开了月影抚仙心底那块将要愈合的伤疤。
吴志远心底轻叹一口气,回到了自己房内,连房门也没有关,便倒在床上,闭上双眼静心沉思。
这时,房门口响起几声敲门声,吴志远睁开眼睛瞥向房门,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竟是风之花。
吴志远连忙从床上起身,想起刚才在山寨外面对金珠尼时,风之花赶鸭子上架的那番话,心中十分不悦,淡然问道:“前辈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你在为刚才在山寨外面时我自作主张所说的话而生我的气?”风之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吴志远并非那种喜欢隐藏和掩饰自己性情的人,他的确在为方才风之花说他已脱离茅山派,并且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而生气,但碍于情面,又不能直言,只好坐在桌前,用不语来默认。
“其实,刚才在山寨外面我对金珠尼所说的话,只是我的心愿。我希望你能与茅山派脱离关系,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将月影许配给你。”风之花走到吴志远斜对面坐下,说出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我明白,前辈让我去九天仙女墓找鬼头笔本意,并不是要为月影驱除体内的蛊虫,而是为我设置障碍,要我知难而退,其实你心中在意的,还是我这个茅山弟子的身份。”吴志远愤愤然说道。
风之花闻言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志远,我想你对我还是有些误解,我想让你脱离茅山派,并不是存心要让你叛出师门,而是为你和月影的将来考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憎恨茅山派?”她第一次称呼吴志远“志远”两个字,显得比以往亲切了许多。
“我知道,百余年前,黑降门创始者本是茅山弟子,因为私练蛊术被驱逐出茅山,他便自立门派,创下了黑降门,后来黑降门还遭到了茅山派的几次围剿,他便携带家眷躲到了吴家村后的龙山之中,也给吴家村带来了祸患。前辈你如此憎恨茅山派,就是因为茅山派与黑降门这百年来的恩怨,而你曾经是黑降门的门主,自然对这份恩怨就更为看重,也正因此,当得知我是茅山弟子后,才极力阻挠我和月影在一起。”吴志远将心中所知道的和所理解的全部说了出来。
“你果然还是误解了我的良苦用心。”风之花微微笑道,“如果我因一己喜恶而耽误了月影的终身大事,那我岂不是糊涂之至?”
“前辈你的意思是……”吴志远越来越觉得风之花并非一个不讲事理的专制的老太婆,她心中的想法似乎更加全面和成熟。
“茅山派对我们黑降门的仇视,比我们对茅山派的还要深,我可以同意你和月影在一起,但月影始终是黑降门的人,试问茅山派岂会纵容门下弟子与黑降门联姻?如此一来,茅山派岂能容你?假如你固执己见,茅山派很可能与你反目,甚至视你为奸细。”风之花深入浅出的解释道,“茅山派乃是道门大派,得罪了他们,你和月影如何在江湖上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