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看着他的背影,脑中闪过张瞿陵苦涩的笑,以及那句“你不信我”,心头淌过一丝歉意,看来,她真的是误会他了。
微垂下头,指尖不禁覆上了唇|瓣,脑中不由自主回想起某人激狂吻她的场景。
呼吸一滞,青禾内心的负疚感猛地窜了上来。
那人说得没错,他确实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可是她的吻,却本该属于即将成为她夫君的张瞿陵。
愧疚感一上来,青禾便觉得内心无比压抑和沉重,坐不住,她抱着小白飞快走了出去,径直往张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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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突然出现在张府,尚书大人和夫人受*若惊,连带着整个尚书府都忙了起来。
青禾着实不好意思,也才发现自己冒冒失失上府着实有欠妥当。
坐在主位上,青禾看着拘谨站在她面前的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内心千百个不自在。
再怎么说,不久后,他两人便会成为她的公婆,而她坐着,她二人却站着,怎么都觉得别扭。
想着,青禾站了起来,尽量让脸上的表情显得温谦,道,“伯父伯母,冒昧上府,打扰到你们了吧?”
“没有没有。”一听她口中对两人的称呼,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先是一愣,而后诚惶诚恐忙摆手道。
“公主屈尊纡贵,是老臣府上的荣耀,又怎会打扰。”尚书大人张培孝脸圆圆的,憨厚道。
夫人李芸跟着点头,“是啊公主......”她说着,热络的上前,“公主还未用膳吧?”
青禾本想点头,可一看到门口规规矩矩站成一排又一排的仆人时,立马摇了摇头道,“我用过了。”
“这样啊......”李芸脸上闪过不知所措,脸庞抽|搐着看向张培孝。
张培孝眯了眯眼,笑道,“公主可是来找陵儿的?”
青禾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毕竟,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擅自造访男子家中,总归有些不好。
在心里叹了口气,都怪她当时脑子一热,说来就来了。
以至弄得现在如此尴尬。
她适才粗略看了看门口恭敬垂头守着的仆人,大抵百来号人,想来是他府内的所有人了。
这阵仗,只能用吃不消来形容了。
张培孝一见她点头,眼中便闪过一记亮光,瞥了眼李芸,才道,“犬子傍晚应诏进宫去了......”
进宫去了?
青禾眼底微微一暗,又不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失望,笑着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伯父伯母了,青禾告辞。”
张培孝给李芸使了个眼色。
李芸会意,立马上前蔼蔼笑着看着青禾道,“公主可是有事找陵儿?”
她说着,又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兀自道,“陵儿这会儿想来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若是回来看见公主,陵儿定会高兴异常。”
“......”青禾脸又是一红。
可那句张瞿陵会高兴还是让她听了进去。
毕竟,今日|她误会他在先,后......
李芸见她脸上已有动摇的神色,嘴角牵了牵,道,“不如老身送公主到陵儿的房间,待陵儿一回府,我便让陵儿回房找公主?”
青禾眼瞳微微一闪,还是有些迟疑,“可是......”
“公主,您和陵儿的婚事是太上皇金口定下的,公主不必有太多顾虑。”李芸含笑宽慰。
青禾抿紧唇。
她的话无非是在打消她的疑虑。
毕竟要她这个时候进一个男子的房间,一旦传出去,又不知是怎么个样子了
换做之前,她必定不会在乎他人说什么。
可现在,她总有些顾怕,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李芸见她还是未有松口,便看向张培孝。
张培孝微扬眉,也朝她走进了两步,道,“公主放心,今日您上府之事,老臣保证绝不会传出半字,否则,老臣府内上百口人都交由公主处置。”
“......”青禾微愣,只觉得眉梢火辣辣的烧着,尴尬的。
他都这般说了,若是再托辞,倒显得她不懂人情了。
于是尴尬的点头,道,“伯父这话严重了。”看向李芸,“那就劳烦伯母带路。”
李芸脸立即笑开了,连连点头,“好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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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大堂走进后院,九曲回廊,甲山灵水,叶目葱茏,将这夜里的风衬得越发沁凉了。
绕过回廊,直走到回廊深处,一道圆形拱门在绿树掩映之下,从内散出一抹暖光。
李芸停在了圆形拱门口,便不往里走了。
她看着青禾,婉约道,“公主,走过这道圆形拱门便是陵儿的房间了。”
“......”青禾微楞,盯着她,心想,难道她不陪她进去吗?
李芸似是猜到她的想法,微微笑了笑,“公主请进,我去厨房给公主做些公主爱吃的糕点来。
陵儿常常跟我提起,说公主喜欢吃桂花糕。我还特意去向擅长做桂花糕的师傅学习了一番,想着公主哪日来府上,做给公主吃呢。”
青禾又是一愣,旋即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让伯母挂心了。”她看了眼暗下来的夜空,继续道,“不过这会儿天色已晚,伯母还是早些歇息吧......”
她说着,俏皮一笑道,“若是青禾的到来反是让伯母受累了,那就是青禾的罪过了。”
无疑的,自古以来婆婆都喜欢懂事孝顺体贴的儿媳妇,所以对于青禾的体贴,对李芸来讲是受用的。
且,青禾如何也是一国公主,非但没有半点公主的架子,对待她和张培孝亦是谦逊有礼,温柔可爱。
李芸是越看青禾越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