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黑暗,沈林走出了这个让他回忆起来很不愉快的地方。
走出居委会,沈林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左右。
破落的小区内自然没有路灯,这里没有光明,只有一片黑暗,天空中也没有星星,残存的月牙发散着微弱的月光,照耀着沈林的前路。
跨上那辆老旧的自行车,伴随着生锈的铁链摩擦的尖锐声音,沈林朝着某个方向前进。约十分钟后,安河小区28栋,沈林驻足。
这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是父母双亡后给他留下的一大遗产,按照安河小区在大夏市黄金地段的估价,这房子怎么着也得四五百万。
大学毕业后的沈林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依靠父母的存款跟母亲的保险赔偿生活,接连不断的丧痛让他有些麻木,也醉生梦死过一段时间。
如果没有鬼母事件,他可能如今大大小小也算是个中产阶级。
找了块石头,用蛮力破了这防盗门的门锁,沈林走入其中,离开前,他想再看一看这熟悉的地方,这里承载着他不少回忆。
无论是念旧,还是告别过去,沈林都想来一趟这里。
电梯已经不能用,沈林走楼梯上了十三层,对于驭鬼者来说,体力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你不能对一些逐渐趋向于尸体的东西要求体力,这不现实。
楼道是双层结构,两个阶梯一层,以沈林的速度很快来到了十三层。
他曾经的家。
说来也怪,如今面对多大的恐怖都能够冷静对待的他,如今站在这有些老旧的房门前,竟然无端端的有些颤抖。
这次没有动用蛮力,鬼域张开,沈林没入房门中。
玄关,鞋架,客厅,沙发。
房间的布局一如既往,一切都像是他曾经离开时的模样。
缓步迈过玄关,来到了客厅,看着昔日熟悉的一切,一股莫名的情绪缭绕在心头。
三室两厅的结构,一百五十平。
其中一件是沈林的卧室,一间是客房,还有一间是父母的卧室,在二老去世后,被他稍加改造,弄了一方请仙桌,把父母的牌位立于其上,时常拜祭。
请仙桌上,父母灰白色的照片展露着二老的笑容,这算是民俗的规矩,生来苦,去时笑,算是没有白活这一世。
请仙桌上同样落满了灰尘,沈林稍微打扫了一番,习惯性的从抽屉里拿出来香火,准备拜祭。可是当他把香火点燃,三鞠躬完毕,准备插香之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瞳孔微缩。
请仙桌上的香炉内,密密麻麻的插满了残存的香火。
这不太可能,无论是香火的灰烬还是里面的细沙,沈林都会保持一周一清理的规律,居委会开会当晚,他刚刚清理过香炉不久。
这些香火不是他拜祭的!
在他离开安河小区的几个月,有人在这里生活过,并拜祭了自己的父母!
那一刻,沈林眼眶欲裂,他在第一时间冲出房门,试图找到些什么。
客厅,卧室,客房,厕所,当一切翻找完毕,沈林端坐在满是灰尘的沙发上,眼神冷的可怕。
这些香火拜祭显然十分频繁,否则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可安河小区封锁之后,正常人根本进不来。
官方人员更不会有这个闲工夫,来这里做这种事。
不是人,那就只能是....鬼!或驭鬼者!
是宋晚么?
不,不对,宋晚已经精神失常,再不济也已经被厉鬼所影响,鬼楼梯虽然具备智慧,可厉鬼终究是厉鬼,思维模式偏向机械化,不可能懂得民俗中的香火拜祭。
不是宋晚!还有另一只鬼!或者驭鬼者?
那么又是谁?冲自己来的?
不太对,如果是冲自己来的,为什么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拜祭父母是极其私人的一件事。
跟父母有关!
那一刻,沈林的头皮发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
父母的情况很正常,沈林无比确信,他们生前不存在与恐怖复苏接触的任何机会。
退一万步说,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是这样?
无论是人是鬼,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做出这一切。
此时此刻,安河小区的某个位置。
路灯缓慢的闪烁,这一切很不符合常理,封锁的安河小区已经断绝了电力供给和设施维修。
无论是这荒废了三个月的残破路灯,还是这像是电路短路一般的诡异闪烁,都很不可思议。
昏暗的灯光下,一道人影就那么站在那里,看不清面容,身体看上去即为僵硬,在路灯闪烁的映衬下,显得极为诡秘。
很明显,那是一只鬼,一只极其恐怖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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