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启蛰神情没有任何波澜,顾韫略犹豫,也附和道:“朱匡这么久都没动静,应是必死无疑了。”
刘子期神情微松,唇角多了些笑意,又正色道:“程英手中有冲天雷,威力非同寻常,你二人务必小心,若强攻不下,便不要勉强,再寻他法。”
二人自是不无不应。
君臣三人又说了会话,余启蛰和顾韫离开了养心殿。
“此番有劳小侯爷。”出了皇宫,余启蛰朝顾韫拱手,真心道谢。
顾韫一脸别扭,道:“小爷又不是为了你。”
余启蛰漠然道:“不论小侯爷是为了谁,能与我同去向圣上请旨出兵咸阳,这份人情余某记下了。”
“莫要与我说这些酸话。”顾韫快声道,“我这就去调兵,申时一刻在南城门汇合。”
余启蛰目送顾韫离开后,也上了马车回了万福桥胡同,吩咐宋年收拾行李。
蒹葭和白露听说余启蛰要去咸阳,两人急急忙忙来到正院厢房,请求能够随军同去。
余启蛰略犹豫后,准许了。
片刻后,云霄几人也跪在了院子里,小姐是在他们手里被弄丢的,他们难责其咎,有机会自然想一起去寻回小姐。
他们几人从青州回来后,已去刘子期跟前领罚过,刘子期没将几人调回身边,所以他们唯一的主子仍是余娇。
“求大人准许我们一同去咸阳。”云霄跪地请求道。
余启蛰眸光扫过几人,颔首同意了。
他此次去咸阳,身边得用的人并不多,云霄和蒹葭等人虽然是刘子期安排到余娇身边的,但对余娇一向忠心,那些士兵未必会以余娇的安危为先,但这几人必定以保护余娇为重。
宋婆子烙饼准备了不少干粮,让他们带着上路,盼着他们此行顺利,能将夫人接回来。
见时辰差不多,余启蛰带人到了南城门与顾韫会合,已经集结好人手的顾韫骑在马上,见余启蛰一行人也是骑马而来,并未坐马车成为累赘,他脸色好看了一些。
“出发。”顾韫一声令下,城门外两万兵马队列整齐,朝咸阳而去。
余启蛰视线扫过军容整肃、杀气雄昂的岭南军,京畿三大营的确是拍马不及,安南侯父子俩领兵之能可见一斑。
刚行出十里地,一匹快马从队伍后面追了过来,与顾韫并驾齐驱。
马上英姿飒爽的女子正是魏敏,她追上顾韫后,高声道:“顾韫,你又偷溜!”
顾韫面露尴尬之色:“我不是叫人给你送消息了,此次出兵咸阳要起战事,你跟来做什么?”
魏敏微扬下巴:“我不管,咱们可是说好了,你去哪我就跟到哪,你休想再甩掉我!”
见众人都支起耳朵,尤其是岭南军的将士们,顾韫耳尖一红,低声解释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无法分心护你。”
“谁要你护,你莫要忘了在岭南可是我救了你一命。”魏敏昂首道。
魏敏追随顾韫去岭南后,百越人知道太晏内乱,便集结大军压城,意图作乱,顾韫领兵出战,与百越打了好几仗,最后一战,百越王趁乱射出毒箭,意图取顾韫性命。
有个小兵机警,反应奇快用刀身替顾韫挡下了那一箭。
顾韫那时才发现小兵竟是魏敏所扮。
狠狠挫败百越大军之后,顾郁与魏敏道谢,但又因她违反军纪,女子私自上战场,悄悄替魏敏领罚受了二十军杖。
魏敏得知后,日日去营帐后守着顾韫,两人关系大胜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