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把眼泪,赶紧掏出止血药为胡子包扎,他整个人是木的,看着阿秋,一动不动。
阿秋的脸色苍白,但走的还是很安祥的,眼角随挂着泪花,嘴角却含着微笑。她是一个很多人都会暗恋的那种女人,起初的英姿飒爽,后来的安静,那些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就这么短短几分钟,香消玉殒。
胡子对阿秋是真的用情的,虽然平日他玩世不恭,但是在阿秋的事情上,他比任何人都用心。
我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生死离别这种事,我的脑袋是一片空白的。
雷子过来拍拍胡子的肩膀:“看开点吧,不行就哭出来,你看你,少一只胳膊比杨过还帅。”
“首领,有人进去了,我们可得赶快!”不知道何时突然多了个人,我一看竟是倒挂哥,他就像幽灵一样,过来时我们一点都察觉不到,还好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倒挂哥看到胡子,啧啧一声:“咱俩拜把子吧,我丢了左手,你丢了右手,正好配上。”
小刀把古刀插进刀鞘:“我们该出发了!”然后顺着地下河往深处走去。
“胡子!”顶针儿蹲下来看着他:“你可是纯爷们儿!别让兄弟们为难好吗?”
胡子环视了一下我们,站起来半蹲着:“关心,把你嫂子放我背上,哥哥要背着她。”
“我来吧!”我心头一酸:“你的伤口……”
“少废话!”胡子沉声道。
我叹了口气,把阿秋抱起来放到他背上,他闷哼一声,显然受伤后背人有些吃力。
“帮我绑上!”胡子道,我跟顶针儿对视一眼,谁也没出声,默默地用绳索把阿秋绑在胡子身上。
“真爷们儿!”凤凰竖起大拇指,转身跟上了小刀。
我们搀着胡子,胡子背着阿秋,跟在小刀他们后面,默默地顺着地下河走,谁也不出声,只有脚步声和河水潺潺。
有时候,其实人的生命无比的脆弱,脆弱得还不如一只蝼蚁,一捏就碎,但有的时候,人的生命却又那么强大,强大到天塌下来,都能扛得住。
关心,你二叔的那块手表,能不能送给我?胡子看着我。
我从内衬里把手表掏出来塞进他的兜里,这块表我一直戴在身上,只有胡子知道,我不知道他要它做什么,但是也没有问,可能他想留个念想,毕竟这块表是二叔的,而阿秋又对二叔情缘未了。
顺着地下河走了十几分钟,前方的空间一收,两侧变得有些狭窄,但是水流却没有变得湍急。
河口处的岩壁上,挂着几只老旧的皮筏子,小刀和凤凰取下来放进水里,我们上了皮筏,继续顺流而下。
老外们坐着另一个皮筏子,离我们很远,但总是保持在子弹射程之内。
这几个老外之前在喇嘛庙没见过,很难说是不是那批德国人的第二梯队。
在狭窄的河道里行进了几百米,突然水势一变,前方出现了岔路口,两边的水流流速一样,不知道通向何处。
“能听得见位置吗?”小刀看向倒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