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坏了,虽然我刚才拼命地游,这几分钟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凭借倒挂哥的听力,我喊话他一定能听见。倒挂哥说过,这些错综复杂的水洞被高人设了阵,干扰他的听力,他虽然能听到声音,却确定不了目标的位置,可即便如此,我跟他们距离并不是很远,他们完全有可能跟过来,但是他们没有,那么合理一点的解释就是,我现在的位置,跟他们已经不在同一个水洞里了。
为社么会这样呢?难道是因为雾气?我误打误撞进入了其他的岔口?
想着,我就看了眼饕餮皮佣的影子,始终跟我保持着让我无法看清的距离。
这个地方比预想的要邪乎我心说,那个饕餮皮佣绝对是个障眼法,是怎么做到的我不得而知,但我清楚,此地不宜久留,要尽快想办法跟他们会合。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莽撞了,只是雷子的突变让我一下子失去了方寸,这次不同当初在崐山古墓的经历,当时那个假雷子掉进虫海的瞬间,我并没有这么崩溃过,可能是我当时已经意识到雷子的身份有问题,加上他掉下去时看着我的那种怨毒的眼神,让我心中有了一道屏障。
其实归根结底,当初的我还是很年轻,不知道什么叫做告别!虽然只过了两年多,通过这许多无法在脑海里磨灭的经历,我对感情这两个字,已经看得不像当初那么单纯了。
年少轻狂的时候,思想上拥有太多的憧憬,对于正在失去的东西往往很难察觉,甚至不屑一顾,随着时间的累积,失去的东西多了,才知道得不偿失,变得越来越惋惜,越来越害怕遗憾。
当猛然发现什么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时,往往就是这个东西跟你告别的时候,而且这种再见,基本上都是再也不见。
当初于苏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最多的感觉是悲痛,惋惜,那是一个还在盛开的玫瑰啊!
而现在,雷子的失去,我体会到的却是苦,因为我的生命中,又少了一个宝贵的人,每个人在你身边都不是过客,上帝安排他跟你的情缘,必是要让你明白很多事,而这很多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吸了口冷气,从沉痛中缓过神来,思绪开始飞速旋转,回忆自己刚才一切设想的合理性,如果都成立的话,还需要一件事情的佐证。
想着,我拔下一根头发放在水面上,水是静止的!
是死水!我的头皮开始发麻了,赶紧翻开包裹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装备,值得庆幸,有一对登山镐。
我看了看石洞的石壁,好在基本都是天然形成的,人工开凿的痕迹极少,我赶紧游到边上,用登山镐爬上石壁离开水面。现在的我失去血液的优势,水下的威胁对我来说是致命的。
水洞也不是很高,爬几下就到顶了。
我用登山镐撑着往回爬了几下,石壁被水汽常年侵袭,滑不溜手,即便有突起的岩石,脚也踩不上去,完全是依靠臂力支撑前行,很快就汗流浃背,有些吃不消了。
这不禁让我有些苦笑,这一幕跟当初湖底神庙的经历太像了,生活总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想到湖底神庙的经历,我灵机一动,咬着牙用登山镐敲出两个洞,把脚放进去,终于可以缓缓力气。
我又回顾了一下四周,突然发现水洞的顶部镶着一面碗口大小的青铜镜,没有任何修饰,但做工非常精细,镜面光滑如水,似乎被做过特殊处理,竟然一点锈迹也没有,手电照上去还能反光。
这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如果那饕餮皮佣是个障眼法,那会不会跟铜镜有关系?高人是利用光线反射做到的这诡异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