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没朝着吕刚想象的方向发展。
海练场,营部。
苗思山一脸怒气地找到了营长沉向东,见了面就将帽子摘下狠狠甩在一旁。
“营长,我这连长没法干了,你赶紧找个人换了我吧!”
沉向东惊讶地看着苗思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问:“你这是咋了?吃枪药了你?进来就咋咋呼呼的!”
教导员王干也在,过去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思山,有什么事先喝口水,再慢慢说。”
苗思山拧开瓶盖,一口灌掉大半瓶,仿佛要浇灭胸中的火焰。
看着他喝水那个狠劲,王干和沉向东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这事不小。
“我没法干了。”苗思山说:“营长,去年是我们连去给蛟龙他们当陪练,今天又逮着我的连队薅,这影响不影响我的训练?”
沉向东说:“那也是锻炼呀,跟高手过招,多痛快?还能学到不少东西提升自己,他们指定你们连,也是对你们战术素养的一种承认。”
“我才不要他们什么承认呢!”苗思山手一挥,像在空中赶走一只苍蝇:“我又不是他们蛟龙特战旅的,犯得着吗?当陪练我就不说啥了,可当陪练了我带了人去,他们又看中我连里的人……不,也不算我连里的人,但人在我连里……”
王干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你连里的人什么人在你连里,说到底说谁?谁又看中了谁?”
苗思山说:“李正和侯军,俩陆特过俩我们这里学习的军官,今天也不知道蛟龙的吕刚抽了哪条筋,忽然就看中我这俩个客人了,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说服了他们旅长,他们旅长去跟舰队首长沟通了,说是要把这俩陆特军官调到他们蛟龙突击队去,我说……这一调,是不是就跟我的连队没关系了?”
沉向东一脸懵:“还有这事?”
苗思山说:“对呀,刚才司令部陈干事给我打电话,我还问他,经过我们旅长营长同意没有,他说没有,说是后期会跟你们沟通,说这是首长的意思。嘿!调动我的人不经过我的上级,拿首长压我呢?!”
沉向东听了苗思山的话,心里顿时也有些火苗往上窜,又问:“你确定是要调李正和侯军俩人?”
苗思山说:“没错!营长你当时跟我怎么说的?侯军和李正过来的时候,我一开始还不愿意,好好地给我安插俩陆特干嘛?你当时说这俩是宝贝,都是参加过国际狙击手大赛拿过第一的人,是全军顶尖的狙击手,我一听这个,才答应了,想着他们在这里至少要待一段时间,到时候让他们组织个狙击手训练班之列,提升一下我们连队的狙击水平,现在屁股还没坐热,蛟龙那边一声说要人,凋令都没就像选走这俩人,我可不服!”
“这是个问题了。”
沉向东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
“不行,我得向旅长汇报。”
……
事情就这么起来了。
还在码头上过枪瘾的李正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陆战旅侦察营和蛟龙特战旅侦察营两个单位争夺的香饽饽。
陆战旅旅长刘治军听了自己下属的汇报,也觉得事情不妥,虽然蛟龙是舰队的门面,这些年新闻也上了不少,报纸上各种登载他们的消息,已经风光无限了,很多事情上都有择优权。
但大家毕竟是平行单位,是同级,虽然都隶属同一个南方舰队,可是不能说你要谁就要谁,想把谁挑走就挑走。
官司终于达到了舰队司令部去。
那天下午,苗连一下午没回来。李正在码头上过完枪瘾,和侯军返回连队后已经是夕阳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