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浑,这是在逐渐地要彻底架空弘文帝。
芳菲额头上也冒着冷汗,旁边的匣子里,就是一对青色的玉如意,这些,是明日准备好要赏赐给两位妃嫔的。
弘文帝的声音那么愤怒:“朕现在,彻底成了一枚玉石图章了,每天表面上坐在金殿上画押,批阅奏折,事实上,那些奏折,好多都是乙浑清点后指使人上来的……”
“陛下!你只能韬光养晦。”
韬光养晦?!
弘文帝颓然低下头。
以自己登基不足三四个月,就要想彻底扳倒第一权臣乙浑,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除了忍,还能做什么呢?
“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这是芳菲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
弘文帝最初还不太明白,现在,才终于明白了。是的,乙浑要什么,自己便只能给什么。
这是芳菲第一次见到他的沮丧,愤怒,那种不能自已的痛苦——心里忽然一软,什么不许干政,妇人自律,统统都忘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来,就如他当时躺在病床上,被人毒杀,日日等死——这世界上,除了自己,谁还能帮他呢?
自己,会不会具有帮助他的力量呢?
她握着棋子,手慢慢地变得软弱,那是一种处处被掣肘的软弱——是身为女人的悲哀。在这些如狼似虎的鲜卑贵族群里,只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