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这三日我会很忙。”
“忙什么?”
夏昭衣抬脚穿过大堂,朝楼梯走去:“会有很多人寻我看诊。”
她若替老锅治好耳朵,那么其他街坊定都会找来,她先回屋做准备。
詹宁和范宇抬着箱子跟上,将箱子搬入她的二层居所。
因她带兵行军,居无定所,所以寄给她的信想也知道有多难送。
詹宁将所有信件拿出。
沈冽的信和物件单独放一旁。
王丰年、杨冠仙、高舟的放在最上面。
河京的虞世龄、魏尧君等放第二批。
杜轩以及猎鹰营相关的在下面。
再之后才是是别人寄的,比如江南庄孟尧,攻袭营的曹易钧,同渡应金良等。
这些信最好整理,他们都是先寄去衡香或河京,徐寅君和杨冠仙都已打包好了。
詹宁将这些信外面的大包裹拆开,忽然在里面瞥见了聂挥墨的信。
詹宁的手指都有些凝固住。
脑中浮现之前在河京收到的那封告白情书,詹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他抖了一抖,算了,公事公办,他将聂挥墨的几封信放回上去。
赵宁和屈夫人,还有支离的书信,被詹宁放在最下面。
尤其是支离的信,赵宁三封,屈夫人两封,五封信加起来还没支离一封厚实。
这么厚实的信,支离写了七封。
詹宁直接给它们全部垫底。
夏昭衣在旁整理针灸布袋与行医卷。
她的针灸布袋有两个,一个是小的,只有常用的九针。一个则大到夸张,平时都收在医箱中。
军中将士胖瘦不一,哪怕体型相似,其体内的体脂都不会一样。
而每人又各有器官几十,所以这大的针灸布袋中除却常用的九针外,夏昭衣还特意匹配了其他针具和相应的针柄,共计四十九种。
詹宁道:“二小姐,信件整理好了。”
望见夏昭衣正收拾的行医卷里的大小药草和药盒,詹宁“咦”了声:“二小姐,您也喜欢这样摆设。”
“……也?”夏昭衣转过头去。
詹宁道:“嗯,四年前,我们在珏州被困,欧阳将军率我们突出重围,期间我们绕后,意外截获了他们一支要送回三道东禄的伤兵。那群行军医师,他们的这个布袋里就是这样摆放的。”
夏昭衣低头看回自己的行医卷,顿了顿,淡淡道:“这摆法,是我姐独创的。”
詹宁一愣:“大小姐,独创的?”
“药盒里都是药膏,取样后用来试毒和试效果的,药草的用法也差不多。她从小就爱一个人出门,有时自救,有时救人,所以这摆法,是她根据多年行医的经验,养出来的习惯。想来,她当年落在了北元人手里,这行医卷被对方抢走,并学去了。”
詹宁咬牙:“可恨的北元贱畜!这是大小姐的发明,他们恬不知耻,竟拿去用了!”
夏昭衣笑了笑:“也是我姐没能想周全,若知道这么好用,该提前在中原大地传开才是,反让北漠那些蛮族先学了去。”
詹宁点头:“嗯,好东西就要给自家人先用!”
这时,范宇在外敲门,恭敬道:“二小姐,老锅大叔来了。”
夏昭衣道:“好,我这就下去。”
詹宁忙道:“二小姐,那这些信。”
夏昭衣边收拾边道:“老规矩,庄孟尧应金良他们的来信,你先替我看。”
说完,夏昭衣带着医箱匆匆走了。
詹宁挠头,目光朝那堆信函看去。
停留在其中几封上。
“聂挥墨,你这次给我正常点啊……”詹宁自言自语般说道。
完了又补充:“不然,我找沈将军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