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印象,应该是你们家的。”“我也没印象。”杜衡有点恍忽的摇摇头,“算了,你哥和我哥肯定认识。”
这倒不是两人矫情,是真的不太认的全家里的亲戚。
杜衡家里就那样。
在去年杜衡发达之前,家里的亲戚,有很大一部分,只存在于大哥和大嫂的嘴里,杜衡真的没见过。
这既有早年间一直上学的缘故,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家之前太穷,所谓的亲戚已经差不多算是断了联系了。
只是这一两年,杜衡突然就发达了,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这让那些只存在于大哥嘴里的亲戚,突然之间就恢复了联系,关系还好的不得了。
当然除了这些也就算了了,还有很多连大哥从来没提起过的亲戚,都冒出来很多。
别说杜衡认识了,就是一直当家做主的大哥,都不一定能认得全。
而武胜男这边,纯粹就是把这个女人给惯的,再加上这姑娘自己头上就有个哥哥,根本就没必要冲在最前面,去认识家里的亲戚,尤其是那些八竿子都快打不着的亲戚。
所以,到了今天,小夫妻二人,就只能站在门口,很尴尬的面对这样的境遇。
其实正确的做法,那就是在杜衡和武胜男的身边,两边家庭各自出一个长辈,帮着两人认识人,最起码知道来的这个亲戚,你应该是怎么称呼的。
比如是舅爷,还是姑爷,亦或是的叫姑舅爷。
这可是实打实的生活,每一个准确的称呼,表示着双方的亲属关系,可不是书上写的,一个爷爷,一个叔叔就能代表的。
要是叫错了,一是惹客人不高兴,二是自己很尴尬。
当然了,那些不重视家里亲戚关系、愿意当孤家寡人、认为传统是垃圾的时尚先锋除外。
杜衡和武胜男还是一个正常的汉民族,他们承认自己的身份,认同自己的化传统与信仰,所以他们就避免不了这样的尴尬。
其实叫错关系,这都算是小问题,但是叫错辈分,这就是离了个大谱,不管是叫的,还是被叫的,都是能当场抠出三室一厅来。
所以,安排一个认识人多的长辈在,这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但是吧,还是那个老问题,杜衡家里,能当得起长辈的,拢共就两人,一个大哥杜平,一个大嫂张素梅。
至于杜雪婷和杜毅,呵呵,他们现阶段就不能当人看,因为你当了也没用。
他家就大哥和大嫂两个人,可此时的宴会厅里,亲戚少说也上百号人了,要不要招呼?难道请人家来,真的就只为了收份子钱?
而且还得和大舅哥沟通座位、上菜等等问题,他们两个人也都是忙的团团转。
至于武胜男这边,人有。
但是尴尬的是,你是让武胜男的爸爸来介绍,还是让武胜男的妈妈来介绍?又或者是让武钟老爷子亲自上阵?
不合适,根本就不合适。
剩下的大舅哥,要在里面忙活,他们这边的亲朋好友,招待起来,比杜衡这边还要麻烦。
杜衡这边,人太多了,一句“今天太忙,招待不周”完全能蒙混过去。
但是武胜男这边的,那都是面子比里子重的人,怠慢那个都不对。
所以大舅哥也出不来。
至于武胜男的大嫂,完全可以和杜雪婷、杜毅放到一个层级,没用。
就这么的,两人在门口,尴尬又累挺的迎接这每一位到来的宾客。
腿站麻了,腰也变困了,脸更是酸的不得了,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们两人终于被叫进去,准备开始婚礼了。
婚礼,婚庆公司准备的,为了打造神秘感,杜衡和武胜男两人都是被分开排练的,也都是走的各自的流程。
很繁琐,很温情,也很浪漫。
但是在杜衡看来,什么惊喜神秘感,这就是纯粹的折腾人。
不过到了最后,这场婚礼却也着实给了杜衡一点点的惊喜。
一直没有想到的栗沁和冯苏两人,居然在最后的环节,被请上了舞台,还给大家伙唱了首歌。
虽然唱的不咋的,但是面子却给杜衡给的足足的。
这让今天来的客人,又对杜衡小两口高看了两眼。
全部的仪式走完,大家都开始大朵快颐的时候,杜衡和武胜男两人,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端着酒杯开始敬酒。
只是今天的客人有点多,完全的超出了杜衡他们的预期。
原本预计的是,杜衡这边二十桌,武胜男这边三十桌。
但是现在放眼望去,整个宴会大厅,所有的包间全部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别说五十桌了,这要是说一百桌都有人信。
所以,杜衡和武胜男敬酒还没敬到一半,席、散、了。
不过席散了也好,杜衡和武胜男两人终于不用折腾了,两人舒舒服服的找了个位置,开始找东西填五脏庙。
这时候大舅哥走上前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他朋友,一屁股坐到了杜衡身边。
“你吃你的,别管我们,我们已经吃过了,我过来和你报报账。”大舅哥从他朋友的手里两个黑色袋子,还有两个账本。
杜衡三两下的吃完了嘴里的东西,抽了一张纸擦擦嘴后,对着大舅哥说道,“哥你说,酒店还有婚庆一共花了多少钱,我现在转给你。”
武胜男哥哥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一拍,豪气的说道,“谁和你说那些事情了,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全是我朋友操弄的,花不了几个钱,
我现在要说的,是今天收礼的钱。”
杜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大鱼大虾,赶忙说道,“哥,这不能算了。今天这席面够阔气,面子整的足足的,这不能让你朋友亏钱啊。”
武胜男哥哥没有接杜衡的茬,只是把自己身边的东西,往杜衡的跟前推了一下,“不说其他的了,这是今天的礼单和礼金。
我们已经核对过了,一共是六十一万八千二百元整,你点点。”
杜衡眼神瞬间瞪大,就连旁边的武胜男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诧异的问道,“哥,这也太多了吧?
我记得你结婚的时候,才收了十几万的礼金。”
杜衡使劲的咽了下口水,他也被这个数字给吓住了。
他参加过老家的婚丧嫁娶,甚至是当过老书记白事的记账员,那场丧事,到最后也就一共收了五万一的礼金。
现在六十多万,这也有点太夸张了。
可是武胜男的哥哥,好似对这个数字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有点不满意,“这叫多吗?
前段时间,白叔叔的外孙女送满月酒,光白叔叔这边,礼金就收了小一百了。
也就是爸交代了,我也在前面一直看着,把某些人给挡回去了,要不然,今天这礼金不过二百,我都不姓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