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默认,又补充:“公司里有内鬼。”
扯动张紫妍是个大动作,做出如此姿态的新韩动用了部分自身资源,虽然不至于一传十十传百,但消息却难免走漏。如果没人给金道河通风报信,他不会想到借用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张紫妍来针对新韩。即便是现在,张紫妍事件表面上和新韩也没有丝毫关系,难道他早就打算用这法案来影响新韩的上市计划?
林蔚然想不通,知道的消息太少,构不成可能的等式。他看向韩唯依:“我需要你。”
“帮忙,这两字不能加上吗?男女之间你这么说话可有歧义。”
“你也有新韩的股份,你也想让十亿变成二十亿,所以你这不是帮忙。”
韩唯依暗道一声小气,终于正经起来问:“我要做什么?”
“调查一下,这次到底牵扯了多少人,多少势力,还有事情始末以及他们可能的目的。我一直都没告诉其他人,张紫妍事件对新韩融资有极大的影响,张紫妍法案如果通过,新韩在未来五年内都难以突破自身的局限,或许会永远都是这么一间无足轻重的小公司。”
林蔚然顿了顿,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宋美珍,沉声说:“还有ceci、金韩奎、金道河在这件事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让一个过去是掮客,现在是制作人的女人调查这些,林蔚然对韩唯依的能力或许有些高估。但这叫人摸不清底线的女人居然没有丝毫为难,只是点头应下,甚至限定了时间。
“ok,给我三天时间。”
她顿了顿,提醒说:“这个级别的较量,你或许会力不从心。”
“不前进就是倒退,金融是这样,对我来说做人也是这样。”虽然事情发展的脉络还不清晰,但最起码已经不是一无所知。知道的越多,可以利用的也就越多,所以,他现在迫切的需要知道一件事。
“张紫妍到底有没有留下那个名单?”
三月七日张紫妍自杀,三月八日公布遗书,媒体称遗书部分类似指认名单,三月九日警察局官方宣布张紫妍没有留下名单,此后数月这份名单是否存在争论不休。
韩唯依问:“你想干什么?”
林蔚然回答:“韩国就是有这样一点好处,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力不从心,区别只在于你会不会为了赢丢下一切无谓的矜持。”
韩唯依无话可说,看着面前的林蔚然感觉有些恐惧。他好像从不会犯错,也没什么固定性格,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丢掉几乎所有,韩唯依开始好奇,那个刚刚从小处女晋升为小妇女的林允儿,是不是也可以被这样丢掉,让他毫无留恋。
“我查到了再告诉你。”她留下一句,转身便离开林蔚然身边。有时候看这个人的工作态度,即便身为他的合作伙伴也会心有余悸。
林蔚然看着韩唯依离开,因为要亲自开车所以不能喝酒,之后又认识了朝鲜体育报主编以及朝日新闻总编辑特别助理,攀谈不久,这场正常的社交宴会也已经到了尾声。
一直到上了车才看到金泰妍的短信,林蔚然拨打电话回去又毫无回应。他点燃一支烟,打开车窗,靠在驾驶位置上把烟一点点的抽完。派对举办的场所不在首尔市区,是位于市郊的一栋别墅,回程中途经汉江大桥,林蔚然打开急行灯下了车,站在桥边吹风,又想抽烟。
还是一次性火机,包括公司内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林代表有抽烟的癖好,他很少饮酒,不轻易大声呵斥,从不指使某些职员做麻烦又毫无意义的蠢事。在新助理摸清他喝咖啡的习惯之前,每次喝咖啡林蔚然都是自己去员工休息间,让一众习惯在那里交换讯息的八卦达人们转移了阵地。
风不停的把火吹熄,林蔚然又试了几次,最终却只能放弃。
他顺着桥边的人行道往桥头走去,越过一盏盏路灯,却从不望向那头瑰丽的首尔夜景。他的目光集中在桥的另一边,只能看到夜色下的一片漆黑,当他到达目的地,站在了金泰妍曾经站过的位置上,却依旧没什么发现。桥边的栏杆很高,大概有一米五十左右,以金泰妍的身高来说站在这里望向汉江肯定会有些吃力。林蔚然看了许久都没什么发现,低头看向桥下的江面时,居然在栏杆上瞥见一行信号笔写的小字。
‘车在桥上坏了,肯定要迟到了,迟到一分钟就是一个小时,估计有这个月的课我都要站在外面上了。我想让爸爸帮我怕请假,但爸爸说我必须坚持下去。’
没有落款,没有日期,但林蔚然却好像看到一个女孩踮着脚,用信号笔在这里一笔一划的写字。他拿出火机放在那行字旁边,同时掏出手机,回了一条短信。
‘我能,但条件是你。’(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