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叫我马上睡一觉,那铁定是倒下三二一打呼的节奏,好像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疲倦过。全身每一寸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抽搐,全身上下都像被乱棍暴打过一样,加上失血过多,身体乏力,随时都有可能会昏死过去,说不出的难受。这还只是喝过酒之后的感觉。要是酒劲一过,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说起来还要感谢华夏,那小子看似不经意带上路的家当,到关键的时候都起到一定作用。这认识多年的人突然让我一点也看不通透。
“还睡什么觉,等你死了,就可以一直睡了。我舅舅还在家等着我们救命,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妈找我拼命,老子肯定拉你狗日的垫背。”华夏蹲在地上一边收拾背包一边对我说。
许茗香也同意华夏的意见,我们应该马上想办法出去。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想马上回成都,把这事儿给解决了,人命关天,时间宝贵。算算时间,我们从进山到现在最少也有十几个小时。按照计划,如果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凌晨之前得赶回成都,最迟不能超过明天中午,不然的话,林宏志的小命可真就危在旦夕了。
除了入口,我们找遍整个墓室角落,也没看见其他的出口。但是总觉得墓室里少了什么东西。
另一侧的华夏等人好像也发现有些不对劲,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装在陆洁妤包里的黑球,又叫了,奶声奶气中带着恐惧。陆洁妤将它抱出来放在地上,这小家伙死命地往包里钻,无论陆洁妤怎么逗它,就是不出来,一个劲儿的乱吠。
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啊”华夏大叫一声。我心一紧,等着下文,没想到华夏竟没了反应。
我说:“你给老子别一惊一乍的行吗?有事说事。”
华夏对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靠过去。他吞了吞口水,节节巴巴地说道:“狗...狗...狗日的,那千年老畜生不见了。”
除了黑球还在低吼,四周一片寂静,我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我就说总感觉少了点东西,原来是尸体。我们放慢脚步,在墓室中开始寻找,这墓室就屁股那么点大,一具死尸还怕找不到。
可就这么屁大点儿的地方,我们排查过两次之后,发现它真的消失了。如果它还活着,我们在明,它在暗,来个突然袭击,还真是防不胜防。
我小声地问大家:“怎么办?找不到啊!”
没想到我这一问,华夏精神病又发作了,扯着嗓子喊道:“**说话跟个婆娘一样,你不能大声点?什么怎么办?消失了就消失了,那老王八被我们一顿乱搞,灰飞烟灭了不行?我还不相信它能上得了天。”
我真是恨不能掐死这**,这家伙不会是三医院跑出来的吧。不过我好像又有点眉目,拉过华夏,捂住他的嘴。打了个静声的手势。然后用手指,指了指墓顶。
我们四人动作统一,缓缓抬起头望向墓顶。昏暗中,墓顶之上一团黑影中,两点绿光晃动。华夏抄起手电筒往上一照,不正是那失踪的千年老怪物还能是什么。只见这畜生,四肢反扣墓顶,不可思议地吊在上面,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僵硬,跟刚从棺材里出来时完全不同了,它那身上的衣帽裤鞋早就不见踪影,只剩那全身布满的红毛,像打过发胶一样,参差不齐地耸立着,这地宫里的畜生怎么都喜欢吊上在面?这千年老王八张着那超过人类极限的大嘴,目露凶光,看着我们。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四人一尸就这样对望着。我甚至连眼睛都没眨过,生怕眼一闭再睁开时,它就已经来到我的面前,许茗香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华夏的双腿已经抖了好一会儿。只有陆洁妤就那么站着,看不出一丝情绪。这场面如果是出现在电视之中,我会觉得很好笑。不过在这一刻,我真的笑不出来。
那畜生獠牙尖上,一滴绿色的哈喇子应力滴落。
“啊...我受不了啦!”华夏将就手中的电筒砸向那僵尸,这畜生不闪不避被砸了个结实。只不过,电筒还没落地,这红毛僵已经来到我们当中,挥手就是一爪,从华夏脸上一划而下。
华夏反应也不慢,先是头向后一缩,接着屁股向后一顶,如同蛆一样躲过这一爪。我顺势侧身倒地一个扫堂腿攻向那畜生的下盘,想给它来个狗吃屎,只不过像扫到了铁棒一样,直接给我弹了回来。我双手搓着受伤的腿滚到一边,大骂道:“我日你个先人,你要动手,通知一下行不?”
耳边传来华夏的怒吼:“老子的爱马仕,跟你狗日的拼了。”
原来刚才红毛僵那一爪子虽然没伤到华夏,却把他心爱的腰带给切断了,连那个华夏专门订做的大“裸狗”也被花成了三瓣,变成了“1-1”。华夏的长裤滑了下来,微弱的手电光中,只有他那条叮当猫的四角裤格外显眼。
华夏双手将裤子往腰上一搂,从地上捡起一截红绳子往腰上一拴,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三步助跑之后,一个大脚,凌空抽在红毛僵的头部,那家伙的身子偏偏连晃都没晃一下。单手架住华夏的腿,侧身一转就将华夏甩了出去,接着原地起跳,赶在华夏落地之前就已经到了正在空中翻滚的华夏身体之上,双腿向下一蹬。将华夏硬生生地踩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