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停机坪走到现在为止,我们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早已进入密林深处,佟力说这里有人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哪个深山老林里面还没几个相对原始点的寨子呢?我认为在这里面遇见个把个人属于正常情况。
我回头看了看华夏,这小子将耳朵贴在地上,屁股翘得高高的。他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听清有没有人在我们周围活动吧?
好一会儿之后,华夏将头抬起来摇了摇表示没有任何发现,我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佟力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从我们进来开始,我就一直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不知你们发现没有,这么长时间,连一声鸟叫都没有。”
仔细一回忆,真如佟力所说。这若大的森林不可能连一只鸟都没有吧,四周围安静得可怕,本是下午三四点钟的艳阳天,在这林子里变得比黄昏还要更暗淡一些。我们围得更紧,以便应付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这时,我发现周昊那小子不见了,四下看了看之后,不知何时,他已经绕到了我们的前方,整个人爬在地面,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将挡在他面前的草丛慢慢挑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半晌之后,他像条大蜥蜴般,头也不调地退回到我们的身边。
华夏骂道:“你狗日的想死啊,带头大哥都没动,你给老子就冲到前面去了,一点纪律性都没有。”
周昊也不说话,神秘的笑容让我以为他刚才捡了块金砖。佟力问道:“小周。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说出来大家听听。”
周昊说道:“佟哥,其实你早发现了,何必让我来献丑,一路上我们时快时慢。你在前面不知道帮我们解决了多少麻烦。”
佟力老脸一红,说道:“你眼睛挺贼的,我动作已经够小了,还被你看出来了。”
他们二人在说在说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我们就像局处人,完全跟不上节奏。华夏按捺不住。一巴掌抽在周昊的头上,喝道:“我他*妈让你跟我说清楚,你跟佟力两个就打哑迷,你要再不说,老子把你嘴给缝起来,你一辈子都别说话了。”
周昊比我们也就小个两三岁,被华夏整理得跟个小孩子一样,怎么说他是个集团的大老板,华夏这么对人家像什么话,我拉着华夏说道:“你龟儿子不会好好说话啊?”然后对周昊说道:“别理华子。他就是个神经病。”
周昊摇摇头,说道:“我知道华哥在跟我开玩笑,没关系。我原来喜欢看一些越南战役的书,里面说得最多的就是越共份子做的陷井,五花八门。我上大学那会最喜欢的就是研究这些陷井,但是你在城里也没办法弄啊。所以就跟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去一些自然保护区徒步,主要就是为了实验这些陷井,看有没有书里讲的那么玄。前几次做出的陷井效果都不怎么好,不过慢慢积累了些经验后,做出来的东西就像模像样了,威力也相当惊人。那时,我才知道书里讲的东西都是真的。所以我听到你们要来边境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跟着来。说不定我这些年所学到的东西还能用得上,一进了这林子。我跟在佟哥的后边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我们中途虽然没怎么停,但是佟哥用他的手至少也拆了有十多个触发机关了。”
这话讲得我是胆战心惊,这一路上还有机关陷井?谁他*妈干的好事儿啊?
佟力说道:“机关的设制与拆除。是侦察兵的必修课,每名战士都要掌握的本领。我学得一点都不精,刚才来的路上那些机关应该是山里的偷猎人设下的粗糙得很。我原来有个班长,你给他半天时间在林子里转一圈,再派一个排的人进去跟他玩猫抓老鼠,他不费一枪一弹能把这一个排的人全吃了,靠的就是一手的精妙陷井。集团军里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周昊听得心神向往,痴痴地说道:“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下这位高人。”
我虽然听得见他们说话,可心思完全不在上边。这些机关布哪儿不好,非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这是巧合?我不信。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早把我弄得疑神疑鬼,现在又闹这一出,可能我们人还没到,精神就先崩溃了。
周昊小声说道:“佟哥,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一路过来,遇上的机关跟小孩子弄出来没两样。”
佟力点头称是,这在开始的时候他已经解释过了,表示不理解周昊为什么还拿出来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