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着实愕然:望江台门客数百,汇天下豪杰。秦大少好养士人在江湖也算是出了名的。每每人们谈及,总是赞不绝口,说他秦石有古人胸怀,将来年轻一辈能成大事的,非他秦石莫属。可怎么到了楚涛这儿就反过来说了?秦石拱手相敬道:“愿赐教。”
“望江台名士云集,楚某也有所耳闻。然欲成大事,仍需名士尽其用。古有齐之稷下学宫,汇天下名士,济济一堂,阔论乱世烽烟,遂使之成一方霸主。然齐能养士,却不能用士。遂使六国尽灭于秦,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言尽于此,秦大少以为如何?”楚涛的笑里暗藏着几分不多见的促狭。
秦石断然没有想到他的这番说辞会扯上望江台的命运,一声哀叹:“不得不服!”
“一番妄语,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楚涛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茶盏,轻啜细品。
秦石生怕他又从喝茶里再翻出点说不过的道理,匆忙地笑道:“难怪连冷少夫人的伶牙俐齿也难敌楚掌门。”
罢盏,楚涛似迟疑了几分,才道:“她可好?”
“老样子,见了谁都是笑里藏刀。昨日齐伯父还和父亲说,齐家未来不怕掌事无人了,确实,北岸哪个江湖汉子见了她不发怵?也就你楚掌门能得她几句赞誉。”
楚涛苦笑着一叹:“什么呀,初到南岸就害我在琴会上断了根弦,让整个南岸笑话了好几天。”
“哈哈哈哈!”二人大笑不止。但凡尝过了厉害女人的苦头,才能有此会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