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被方夕勘破。
冷凤仪努力维持着刚才的神情道:“江韶云煞费苦心,不就是因为破解不了长河吟曲?就算把我杀了,和楚涛对抗,他依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若真能掌控长河吟曲,岂不是如虎添翼?”
方夕僵硬的脸显然因惊喜抽搐了一瞬:“我便带你去见江老爷子!至于楚涛,就看那小子的运气!”
凤仪心中又是一颤。
“哪儿来那么好的运气!”居然是火蝶的声音!
嚣张的赤眉,妖娆的笑声,空气也因他变得魔幻。他正背着楚涛,从浓雾中来。曼珠沙华的花瓣在他身后飘落出一条血红的路。
“楚……”冷凤仪的心中着实宛如刀刺般一疼。
楚涛低垂着头,温和得好似睡着了一般,轻轻地从火蝶的肩头滑落在地,毫无声息,唇边还挂着殷红的血。昔日神采飞扬的风度,此刻已杳不可寻,只有一种淡然的庄重,依旧是他最后的坚守。即便是败,也永远无法从他身上找到败者的慌乱与惶恐。
“你们!”凤仪挣扎着扑向他,却被方夕手中的剑逼紧了咽喉。她才不管,奋力将那剑锋一推,靠近了楚涛。方夕刚才决定了不杀她,此刻竟有些无可奈何。似乎什么也威吓不了这个女人。
正触及他温润如玉的手,不料竟是冷如寒冰。料想他的内伤着实不轻,不然,怎至于败在火蝶的手中?好在微弱的脉搏仍有坚韧的力量,似心有不甘。
泪,一点一滴地落在他颀长白皙的手,晶莹,忧郁,心碎。
如果不是因为救她,如果不是因为割舍不下的“多管闲事”,如果不是因为但凡冷凤仪的求助他楚涛万死不辞,如果楚涛足够冷酷无情,今夜,无论如何他不会卷进这场灾难。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当白衣圣使威胁到她的周围,第一想到的竟是求助于楚涛?为什么连这一点都能被江韶云所利用?
悄悄地,把她的丝帕藏在他的袖底,期待他能明白。
然而火蝶把玩着手中耀眼的龙冥剑,恶毒地笑着。
龙冥剑的光闪得凄切。离了主人,也似黯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