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涛取过食盘里三个酒盅,同时斟满:“我只是为他们心痛……他们,受我楚涛拖累而徒遭横祸,魂留他乡。他们为道者所杀,却得不到半点同情。”
气氛更为压抑了。因为枉死者太多太多。
谢君和答应道:“我与你一起敬他们几杯……你少喝些……”
“第一杯,敬段寨主及其一族。第二杯,敬逐羽剑派戍守在外的镖师。”晶莹的光泽在杯中闪动,泼洒入土,只留一缕幽香。不知入土者可曾感知人间的忧伤。
谢君和亦随着他饮尽了两碗酒。烈酒焚心,更添豪迈。[
第三个酒盅面前,楚涛迟疑良久。
谢君和知他有话难言,放开酒碗,猜测道:“不会是楚天阔吧?”
楚涛再瞟他一眼,颔首,不得不言:“汪叔在寨外的高坡上找到了他:身中数十刀,握剑跪立不倒,却已气绝。”
谢君和的脸色骤然白了一层,尽管早有预料。他呆愣愣地望着楚涛把最后一杯酒倾覆在地,却分明觉得,魂虽入土,怨气不散——楚天阔终还是死了,一如他生前所言,他身死之日,便是江韶云横行之时。他把自己一辈子的生命都禁锢在烽火岭,为了践行与楚老庄主的承诺,凭一人之力,与强魔相敌。可是,江湖在他离开后却依旧混乱着……
“这代价太大了……”谢君和深深感慨。他取下拴在腰间的酒葫芦,脑海中莫名地流淌过老翁精矍俏皮的笑。忽然想起他怪诞的酒,想起他神秘莫测的行踪,还有倾心托付的长河吟阵法与寒冰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