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和向身后挥了挥手,余人各就各位。他自己则随着陌生男子绕过侧舷入了楼船的舵室。齿轮罗盘等机械之间,有一方脸汉子:灰布袍一件,古铜色宝刀一口,勾勒出粗犷的线条。“程云鹤?!”谢君和认出了这家伙,却半天反应不过来到底咋回事。
“谢大侠,别来无恙。”云鹤拱手行礼。
“你不是齐爷的跟班么?”
“呵呵,确实。不过恩人之情,云鹤当报。”
“恩人?”谢君和越听越糊涂。
“秦大少与子君小姐行大礼的那夜,可谓乱象丛生。”云鹤缓缓解释道,“若非楚掌门事先给予的解毒之香,我与子君小姐皆已丧命。一琴之力,与江韶云数倍之敌相抗,云鹤敬佩他这样的英雄,实不忍其遭戕害。故秦大少一言,云鹤便自告奋勇。谢大侠放心,这船上总共四人,皆是我程云鹤的生死弟兄,万不会有加害之心。”
情理虽通,戒心却不可除。谢君和仍旧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从来不愿多说一句废话的壮汉:凌远声暗中所为,不也让人咋舌么?“你怎会来飞叶渡?这船从哪儿来?还有,秦爷的红印又从何而来?”
“秦大少早有意出手襄助楚掌门,故而借秦爷外出之机,已备好了假令文,并假报船遇风浪失航,趁着此船未进港而藏匿于长河边。船上的弟兄不得已让他们受了点儿皮肉之苦,皆被囚在空置的水贼屋——待你们离开,我自会放了他们。”
“秦大少一见楚掌门没有回望江台,便知时机已至,故意拖延了些许时间,才上报秦爷,并传消息给齐家——你们能靠自己的力量走脱是最好,可惜消息刚刚传到秦爷那儿,秦大少就知道李洛手里控制了一个人,此人因家人受胁迫,不得已揭了谢兄的底。”
“怪不得!”谢君和道,“凌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