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凤仪在南岸,这居然还是敌人告诉她的。楚涛从没有解释过,或许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向薇兰解释吧。当年的轰轰烈烈哪个南岸人不知?莫非楚涛……她劝慰自己别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但沉思良久,她发现自己终究只是个寻常的女人,敌不过嫉妒。
如果冷凤仪是他的旧爱,现今的自己连个新欢都够不上,只是他名义上的妻而已。她一心地等着盼着,等到的却是冷凤仪回到南岸。莫非,前些日子的相救只是出于一丝怜悯,或是掌门人的面子问题而已?书房的门重新落了锁,咯噔一下,就像心锁被撬动,有人偷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
她有什么理由将自己的最爱拱手相让?
偏偏,书房门口来了个倒霉蛋:黎照临。
照临仿佛早已有所预感似的低头躲避着她的直视:“见过夫人。楚掌门不在吗?在下告辞。”正欲转身,薇兰已把他唤住。
问楚涛的情况,非他莫属。
“呵呵,夫人不必忧心,楚掌门无甚大碍,过不了几日便……”
“你说谎。”薇兰摆出认真严谨的神情,“前几日夫君不是说都好了吗?”
照临吓一跳,慌忙掩饰道:“啊?哦!呃,是……是好得差不多了,您看他才歇了几日,又满天下四处奔波去了。”话刚出口,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顺便哀叹楚涛身边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那么难对付,一不小心就上了当。
“歇了几日?”薇兰已扳直了脸。“你们不是告诉我,夫君那日伤后就出远门了?诗雨妹妹嫁人的那日他抽身回来又离开了?何来的几日?”
“不是不是,”黎照临除了自认晦气,就只剩了让脑瓜子的链条飞转极力搪塞这一条路。“夫人误会了。楚掌门的伤真就没啥大事,我以医圣传人的名誉担保……这几日他来了又去的,我都糊涂了,是在黑石崖歇了几日……镖局,对,您知道楚掌门有时就歇在镖局的。”
薇兰怒色已显:“我看你这医圣传人的帽子戴不了几日了!镖局?恁多镖师里里外外皆往此处送消息,他人在镖局?娶了诗雨你就忘乎所以原形毕露了吗?是谁纵着你满口谎言!你到底有没有把楚家的女主人放在眼里?”
黎照临已是惊骇失魂:“岂敢怠慢夫人?楚掌门不让说的话,我岂敢乱说?”
“果然有事瞒我!”薇兰更觉不是滋味,苦涩地说道,“好,你不说,我不怪你。我只问,你只管点头,摇头。”
这是要出乱子的节奏啊!照临黔驴技穷,席地而坐,暗暗祈祷楚涛快点回来。但是门外连个可转移话题的影子也见不着。
薇兰沉声问:“北岸第一美人,冷凤仪,在南岸?”
照临满头大汗:“这可不能说啊夫人,楚掌门非砍了我脑袋!”
第二个问题已经到来:“楚家是不是还有别苑,这些日子他是不是一直去别苑?”
横竖是脑袋搬家,照临一声叹息:“夫人,我就说句实话,楚掌门没去那啥别苑,真没去!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也就是说,果真有那别苑了……”薇兰更伤心了,泪水盘桓在她的眼眶里,久久地,不肯落下。她早应该料想到,冷凤仪是楚涛永远绕不过去的那道坎。
这把照临吓出的一头汗又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