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铸造了这块免罪玉牌?
这一刻,我的脑子里立刻闪过了许多的事,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沉默了许久之后,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已然平静的目光:“免死玉牌可是需要皇帝颁下的。”
“这是自然。”
“那道长可知道,除了免死玉牌之外,还有一块免死金牌?”
“贫道听说过,那金牌一直都在南宫婕——贵妃娘娘的手上。”
“那,也是道长提出铸造的?”
言无欲微笑着看着我:“颜大小姐,你问的太多了,但贫道现在连一眼都还没看到呢。”
我面上一红,也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便一抬手:“道长请看吧。”
言无欲这才敛起笑容,慢慢的伸手过去。
要说这个人跟我不算陌生了,我也知道他的实力非同一般,而就是这样一个对一切人和事都是游刃有余的高人,在这一刻,我却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微的紊乱,那只手慢慢的伸过去,也没有拿起那块东西,而是慢慢的将包裹在外面的那一层丝帕撩开。
之前包裹免罪玉牌的那块丝帕因为被颜轻涵所劫,之后他身死天权岛,那东西也就没有再找回来,此刻包裹着玉牌的不过是一张普通的丝帕而已,可在言无欲的手中却好像有千斤重一般,他郑重的一层一层的揭开,揭开的仿佛不是那层层的丝帕,而是岁月尘封的痕迹。
深处的,则是一切的真实。
终于,他揭开了最后一层,一块莹润的玉牌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烛光下,那个大大的“免”字依旧清晰可辨。
我听见言无欲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有些苍然的笑容来,好像见到了一个故人一般,多少年的辛酸和沧桑,虽然都抛在身后,却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我平静的看了他许久,然后说道:“这,就是道长提出铸造的玉牌?”
“是。”
他说着,又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对着那玉牌感叹:“一别数十年,今日得见,却已沧海桑田。”
我知道他心中有许多感慨,所以平静的候在一边,看着他望着那面玉牌,眼中有无数的情绪闪过。我想他这样的人,修行到了这个地步,大概已经不会有太多的情绪上的波动了,而能让他产生情绪波动的,大概就是这一生有过重大影响的人,或者事,或者器物。
这个玉牌,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等了很久,我轻轻的说道:“道长为什么要提出铸造这个玉牌呢?”
他微微一笑:“既然是免罪,当然是为了保护人,才会铸造。”
“要保护谁呢?”
“自然是持有免罪玉牌的人了。”
我的心里微微一动。
要说从第一次在铁家钱庄拿出这块免罪玉牌开始,我的心里就有过无数的猜测,甚至是胡思乱想,但怎么想,都没有此刻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带来的震撼那么大,而我竟然忽略了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一个问题。
免罪玉牌,自然是为了保护持有这个玉牌的人。
所以,我的母亲,是被人保护的。
而免罪玉牌的颁发,是需要皇帝下旨,所以,保护我母亲的人是——